“别的病?什么病?”
“臣认为,这病,乃是三年前剑伤所致,但又有中毒迹象,微臣不好妄断,还望陛下恕罪,给臣三五日,容臣细查。”
执明向一旁的小胖吩咐道:“去找方夜来。”
小胖应声出去,执明咬咬牙,坐在榻上问医丞道:“很严重吗?”
医丞忙拱手:“臣等定当竭力而为。”
凌越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众医丞手忙脚乱,他听到消息赶过来时慕容离已经在榻上,听闻是受了伤,但里面不容太多的人去探视。
在此之前,他也找了左钰了解过了,只说是遖宿来的人,凌越皱着眉头等着里间消息,无论如何,使臣受伤,于两国关系而言,这可不是小事。
而且出事的还是个王爷,无论他是慕容离还是毓初,他总归是遖宿的王爷,毓骁名义上的弟弟,且入了宗祠。
他正想着如何查出背后之人,旁边的争吵声却一声高过一声。林昉与王柳赟已经从认识过渡到了互怼的模式,此时正在吵嘴。
“你们中塬有何可称道之处,出入礼节繁琐无趣,酸腐气息深重,哪及得我遖宿逍遥自在?听闻你们中塬,婚姻嫁娶还要父母指定,可是也不是?”王柳赟一扬下巴,一派骄傲自得的神气。
林昉:“哼!你知道什么?你可知你们遖宿为何被称为‘蛮夷之徒’?”
王柳赟:“为什么?”
林昉:“因为你们不识礼数,婚姻乃终身大事,身为人子,蒙父母教养,婚姻大事即使由父母指定又有何错处?”
王柳赟:“你知道什么?我们国主是个顶顶大好人!”
王柳赟的中塬话并不如何流利,好人二字被他说的转了调儿,逗得林昉肩头直耸。
林昉止住笑意不甘心的回嘴:“好人?好人能派人来中塬刺杀使臣大人?”
这一句却把王柳赟问住了,他半晌答不上话来,只你你你了几声,这事他也是想不明白,方才死士抬出去的时候,那个刀的确是遖宿的刀,可王上怎么可能要杀害王爷呢?
林昉看他恼了,也不想再逗,撇了撇嘴站到凌越的一旁。待了片刻,林昉觉得有些无聊,转眸去看,王柳赟正捏着下巴兀自出神,又转头去看凌越,凌越眉峰紧紧的,也正看着房门处一动不动,林昉鬼使神差的探手伸出两指想将凌越眉间拧作一团的疙瘩散开。
凌越被人一碰,回过神将林昉的手一把拍开:
“没大没小的,一旁站好。”
林昉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哦”了一声在一旁站好。
如此情境,他方才的确是鲁莽了,但是他没有经历过三年前的事,也没有见过慕容离,此时听说他受伤,唯一与他关联最紧密的就是出使我国的使臣受了伤。凌越缺不一样,三年前他失去父亲,今天慕容离与执明的关系又不是两三句话便能说清的,自己又是一国丞相,慕容离无论死活还是伤病,都与他息息相关。
林昉年纪本来就小,方才伸出手后就已经后悔了,其实他怕的是凌越生气,那人生气,可是该怎么哄呢?他偷眼看了看凌越,确定他眉目间的确没有怒色,才安心的在一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