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绕过苍山玉局峰,不知走了多久,突现一个山谷,只见谷中林木翠华落尽,密密的枝叉衬映山石间,平添了几分苍茫孤寂之美。俯瞰山下,远近青灰色的山谷层层环抱,仿佛一只巨大的碗,在东西两山相连处开了道豁口,水流方可至此穿过,不见伊河波光,唯闻浅滩处的潺潺水声。
很快他们已到山间一片平台,除去上来的路,左右各有两条岔道通去。兰玛珊蒂指了指其中一条小道。
“小心,我先走。”海东来紧拉着兰玛珊蒂。
进入小道后不久,就陷入一片黑暗,似乎只能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和衣袂摩擦声在地道中回响,突然海东来手一紧,“有东西!”
他的声音充满了杀意,兰玛珊蒂静心半刻,心放下来,轻轻地拍拍他的手,“没事,听声音,只是些曼蛇,无毒的。咱们身上带的青焰草是极有效的驱蛇药。”
海东来佯叹了口气,“夫人,通晓蛇性,为夫真是心慌。”
行了一段,渐听到不远处似有亮光,只见前面一扇大门敞着,但看木料粗糙,走近时犹能闻到一股木材气息,显是新制不久,海东来放慢脚步,回头看了兰玛珊蒂一眼,她点点头,脚下也更为小心了。
转过一道岩壁,面前豁然开朗,一片村落映入眼帘。
他抱起兰玛珊蒂,飞到一棵树上,仔细观察这个村落。
“咦?这些人不是玄鸟部落的。”
“怎么可能?”
“玄鸟部落的人,头上都插了根鸟毛。他们并没有。还有,他们穿的不是玄鸟的衣服。”
海东来低头沉吟了半刻,“阿兰,你乖乖在这里,我去探查一番。”
“这是白天啊。”
“当世之中,还没有人能发现得了我,除非我想现身。”
兰玛珊蒂一阵无语,自大。
谁知,不到半盏茶,海东来就回来,他面色凝重,“没找到养蛊的屋子,真的太奇怪了。”
“看来,我们白来了。”
“也不是。”海东来指着一个大院落,“院中异香扑鼻,奇草仙藤穿石绕檐,而屋子里关了不少女子,还有—”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她们都一丝不挂。”
“海东来!”兰玛珊蒂刹那间冷意翩飞,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
海东来见状,心下一慌,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可什么都没有看清,远远在窗外扫了一眼就离开了,拢共就一会儿功夫,我就查看了所有的屋子,也不可能有时间看,你说是不是?”
兰玛珊蒂面色稍缓,“他们这些人关着这些女子,肯定有所缘故,我们还是得去查探一番。”
“那我再去一趟好了。”他扬着眉毛,眼里闪着精光。
兰玛珊蒂轻咬红唇,横眉竖目。
海东来笑得得意而放肆,掏出一块丝帕,蒙住自己的眼睛,“夫人,你胡思乱想什么?”
“这样怎么查探?”
“有些东西,不需要用眼睛看。没有这种本领,为夫早就死了。”
……
海东来摘下丝帕,自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物,声音阴冷,“看来,此番是到老对手的巢穴了。哼,还真是不虚此行。”
兰玛珊蒂定睛一瞧,南诏青雀部落的圣药!
兰玛珊蒂脸上带着厌恶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是青雀部落的人,那些女子难道是他们的族人?他们竟这样糟蹋自己的族人,这帮飞禽走兽。”
“八成是。”
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却十分镇静,“东来,看来我们得抓个人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