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来轻笑着从袖中掏出一瓶香粉递给兰玛珊蒂，“你的鼻子还真灵，那个丽姬的院中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蔷薇花。”
兰玛珊蒂一打开，便有芬芳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眉头微蹙，低声道，“这似乎不是蔷薇花的香味，而是牡丹的香味。”
“不可能，牡丹我还是认得的。”
兰玛珊蒂倚在他的肩膀上轻笑，打趣道，“牡丹品种繁多，色泽亦多，像海大人这种财大气粗之人，眼中大概只有魏紫、姚黄这类花期长、花量大、花朵丰满的名贵品种，事实上很多牡丹外表和蔷薇很类似，不仔细辨别根本发现不了。这些牡丹便宜，易成活，我之前在夏大哥家里种了很多。”
海东来不禁眼神一亮，“丽姬深得陛下的欢心，她竟舍弃名贵品种，种一些平价货，还谎称是蔷薇，这其中必有缘故。说不定和三年前那个黄衣女人的手法一样，你把这瓶花粉给张五哥，让他查查。”
“三年前的手法？为何交给张五哥？”兰玛珊蒂想起曾经张五哥赠与她的那瓶药粉，效果比恶猪王的迷药还要好。
海东来暗自叫苦不迟，一时口快提那档子事，含糊讲道，“额…大概四年前，内卫接手了一个案子，是一个女人用毒谋害一位朝廷官员。”他不想让兰玛珊蒂知道自己和那个女子有过那种关系，而且自己被美色所迷惑说起来实在是太丢人，尤其是她面前。既然不能骗她，那就只能说出部分真相。
“怎么下毒的？”
“这个……毒就是涂在身上香粉”，海东来尴尬地措辞，“算…是色诱吧？”
“咦，那和张五哥有什么关系？”
海东来一时语塞，不知怎么样才能圆起来，暗叹，自己还真不善于撒谎。
兰玛珊蒂误以为涉及机密，又很好奇，试探性猜测道，“难道当时张五哥是那个官员的厨子？”
海东来暗喜，张五哥当时的确是自己的厨子，忙说到，“嗯，对。张五哥当时闻着那个女子身子的味道不对，他祖上是制毒药，他擅长辨识毒物，只是不会解毒。几日后，张五哥发觉该女子身上味道不对，几经查找，查出这个毒来自南诏，我猜想这个女子可能来自南诏的青雀部落。”
兰玛珊蒂轻点头，不再问下去了，将香粉瓶收起来。
……
晨光甫彻，霜露犹重，空气却是清极。
海东来放开怀里的人，突然把她横抱起。
“东来……”
“你一夜未眠，该休息了。我想看着你睡着。”
他吹熄灯盏，给她摁好被子，又支起半扇窗棂，洒落半室月光。
“睡吧，”他说，“睡吧。”
兰玛珊蒂合上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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