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饮

乳色的白咖啡尽在眼底。阵阵香浓醇厚的味道儿扑鼻而来，隐隐约约，似有似没，闻起来很过瘾。

阳曦给自己泡了一被咖啡后，眼见面前的两位客人坐在自己的经营地，放不下赚钱的好机会，给他们也泡了两杯来。

“不喝吗？咖啡……”他欲言又止，拿起咖啡，轻轻地用一本杂志刊在边上扇着。浅浅的白气浑开，白岩早已举起咖啡，一脸罢了罢了的样子吞下。

半刻，阳曦停止手上的动作，沉默地放下杯子，盯着白瑞。白瑞丝毫不动咖啡杯，神色漂浮不定，有些不宁。开始了吗……？阳曦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却消失得无影无终，漆静得透不了光。

他的手指咚咚地敲着杂志，迎接着白岩的目光。白岩神色里一片浑浊，放下茶杯，咬着唇，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那么快。

“你不喝吗？”阳曦翘着二郎腿，悠悠地指着他给白瑞冲的咖啡。白瑞抬起眸子，紧闭着嘴，水汪汪的眼珠子透着一丝金色的光，直直望向阳曦。

“我不喝了。”她把嘴抿成一条线，语气里带着一种固执。

“为什么不喝？”阳曦把二郎腿放下，身子往她那儿倾，“有问题就说，我们来帮你。”白瑞一会儿瞅着阳曦，一会儿又瞅着白岩。半响，她垂下两排睫毛，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咖啡里有毒。”

有一会儿，咖啡厅里鸦雀无声。白岩的心碎了，哐当一声在他的胸膛里，很大声，却没有人听见。他早已有预知，但这种事情，无论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永远都不可能会准备得好。

“你们不信我？咖啡里真的有毒！“；白瑞的怒火涌着上，眉间起了皱褶，双手紧紧握着沙发两旁，“早知道你们会不相信我说的话。”随后，她的悲伤豪不掩饰地摆在脸上，却没见泪水。

“咖啡被谁给下了毒了？”阳曦一问，白瑞眼里仿佛被点燃了希望，带着感动。“那个……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是那个人！”她越说越糊涂的样子，阳曦吸了一口咖啡，发出低沉而清润的嗓音：“嗯，我知道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白瑞一懵，心里不知不觉安心了不少。他没有发誓，也没有拍胸膛承诺，但她直觉，他一定会帮助她的。她微微点了点头，应了声，蚊子般娇小，可阳曦听得见。

咖啡厅里再度陷入一片沉默。

“那好吧！就今天吧！今天搬家！”白岩笑说，脸上绽放出一片光彩。

“啊？”

“啊？”

两个人似乎异口同声，看起来默契十足。白岩捧腹大笑，丝毫不留情面。阳曦把沙发上的小枕头一把抓起，抛向白岩。

“……”总觉得，老哥最近有点精神失常。白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