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黑着脸骂道:“你得意个屁!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被人喊滚是很光彩的事情吗?真丢咱们家的脸!”
原来魏无羡跑掉之后又找到聂怀桑要了本东西,又去烦蓝忘机了。蓝湛这回火气是真的大,直接拔出避尘剑,让魏无羡滚。当年魏无羡还与他斗了好一会嘴,不过现在魏无羡说不出口,一想到“天天”他就浑身不自在,没法好好发挥。
魏无羡道:“我有心要跟他认错的,他又不睬我。禁我这么多天的言,我逗逗他怎么了?可惜了怀桑那一本珍品春宫。我还没看完,好精彩!蓝湛此人真是不解风情,给他看他还不高兴。”白瞎那么一本好东西,本来是要骂白瞎他那一张脸,但一想想后来的事儿就觉得这句不行必须掐掉。
聂怀桑道:“不可惜!要多少有多少。”
江澄冷笑:“把蓝忘机和蓝启仁都得罪透了,你明天等死吧!没谁给你收尸。”
魏无羡摆摆手,去勾江澄的肩:“管那么多。先逗了再说。你都给我收尸这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但是逗蓝湛真的很有意思啊,虽然后来……咳咳。
江澄一脚踹过去:“滚滚滚!下次干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知道!也不要叫我来看!”魏无羡突然想到后来江澄对他的态度,心中难免有点亲切,想着:“那你后来还那么积极的给我收尸,口是心非…”
直至第二日,居然不用给魏无羡收尸,聂怀桑大喜过望地来找他:“魏兄,你真鸿运当头,老头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这几日不用听学,也不用受教了!”
少了老的那个,剩下小的那个,魏无羡一骨碌爬起,边穿靴子边喜:“果真鸿运当头祥云罩顶天助我也。”魏无羡想着一定要趁这个时候试出蓝湛对自己的感觉,如果是讨厌就减轻,如果是喜欢就加深,到最后我俩还是能成为道侣,我可真是个天才,啊哈哈哈。
江澄在一旁悉心擦剑,泼他冷水:“等他回来,你还是逃不脱一顿罚。”魏无羡如坠冰窟……
三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魏无羡忽然“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奇道:“两个那啥……蓝湛!”他没法称蓝湛为小古板了,他感觉自己才是真的古板,被献舍以后才发觉蓝湛对他的感情。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魏无羡立刻辨认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见到魏无羡,皱起眉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一刻便会受到玷污,移开目光,眺望远方。蓝曦臣则笑道:“两位是?”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亦礼:“云梦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如蚊讷:“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嘻嘻而笑:“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蓝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想着:“当年也是这样,不对,我必须去啊,蓝湛可是救过我的,不行不行,必须去!”忙道:“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