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话刚落音,张真源和宋亚轩表情微变,无声地绷直背脊。
宋亚轩什么这么多人?
除了大厅外守着的血奴,宋亚轩还没感知到周围有任何陌生气息。
这里唯一奇怪的点,是程易。
他觉得程易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绝不是他们可能在哪见过,而明明是同类,他却感受到程易有不属于血族的气息。
程易发现了?
宋亚轩看向墙角,刚才看起来伤得不轻的程易却已经不在那里。
只听见拔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严浩翔的剑尖直指身后,下一秒,修长的身形躲过那把剑,程易收起那副痛苦的表情,声音在他们身后幽幽响起。
程易别那么紧张,为什么不打开盒子呢。
程易里面或许是你想要的东西。
宋亚轩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东西扑出来,要了我们的命?
宋亚轩晃了晃盒子,发现轻到恍若无物。
张真源趁我们打开礼物盒的时候。
张真源头顶悬着的东西会忽然跳下来么?
张真源屈指敲了敲桌面,他的声音很轻,没想到话刚落音,“咔嚓”一声,一旁的宋亚轩已经干脆利落地打开了盒子。
宋亚轩的目光被盒子里的东西定住,一旁的严浩翔明显听到了他的话,他盯着张真源,轻轻摇了摇头。
盒子里是一张照片,一份名单,一个U盘。
照片主人公是略显青涩的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人肩膀靠在一块儿,显得很亲密,马嘉祺的眉眼醉意朦胧。右下角日期说明了这是多年前拍的。
严浩翔张真源扫了一眼名单,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宋亚轩时却发现他攥紧了合照,面色古怪。
宋亚轩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这张合照已经被他亲手烧掉了,名单上也全是这些年被他陆陆续续灭口的人。
程易拿到了凶匙,回到了那天的时间线?
他还改变了什么?为什么要毁掉凶匙?
宋亚轩不愿意细想U盘的内容是什么,“啪”地合上了盒子。
宋亚轩你想怎么样?
程易还没结束呢。
张真源亚轩。
张真源轻声制止宋亚轩,掂了掂面前的盒子。他的盒子更大,也更重,晃动时有玻璃碰撞的声音。
在打开的一瞬间,一团淡黑色的雾气猛冲出来,他反应迅速地伸手去挡,而雾气一接触到他的手,便缓缓消散了。
严浩翔微微皱眉。
盒子里是一个标本瓶。
瓶口直径比张真源的拳头大一圈,瓶身裹了一层黑色的丝绸,看不清瓶里是什么。
张真源伸手就要解开。
程易我建议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
程易你不会想分享出来的。
程易的目光转回桌面上,严浩翔懒得听他继续装,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锁扣,盒子应声弹开。
一股隐隐的凉意扑来。
里面是枚透明的晶体,透着凛冽的寒意。只有一指长,内部流淌着一丝鲜红。
张真源这是什么?
张真源不解地看了过来。
宋亚轩在马嘉祺的实验室里见过不少,见到这枚晶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严浩翔。
程易有没有熟人见面的亲切感?
看着程易脸上的笑容,严浩翔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盒子重新盖上,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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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海岛上。
江奈和苏虞从海边回来,保镖远远跟着,直到她们进主楼回各自的房间,保护的人就是另一批了。
浴室里,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洗去一天的疲惫。江奈的手轻轻抚上小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条横着的疤。
自从那天晚上在睡梦中被一阵剧痛惊醒,她掀开被子检查身体,才注意到这条疤痕。
从这晚开始,她注意到召唤来的黑雾开始变得奇怪。
那团小小的黑雾有时会失控,围着她不停地乱窜,这时候江奈不管如何阻止,它都给不出任何回应。
而有时,它会忽然绕着江奈没头没脑地乱舞,外界稍微大一点的噪音都让它狂躁,江奈几次亲眼看到它杀死掠过窗檐的海鸥。
就像是突然有了心智一样。
敲门声传来,她猛地回神,捧起一把水轻轻扑到脸上,深吸一口气。
江奈什么事?
女佣有您的信件。
女佣我放在门口了。
女佣的声音轻柔而恭敬,江奈穿上浴袍走到门口,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餐车托盘上摆了各式可口的甜点和红茶,江奈昨天随口说想吃的香草曲奇稳稳占着C位,热气腾腾。
亚麻信封放在托盘一边。
她拿了信封关上门,扑到软软的大床上,拆开仔细看了起来。
字迹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两页,除了日常关心,严浩翔嘱咐她好好呆着不要出去,关于嘉祺的事情他在解决,她出面容易有危险。
信的结尾,他问她是否记得刘耀文养的那东西长什么样,如果能画下来让亲信带给他更好。
后面附上一个地址。
江奈记住了这个地方,她放下信纸的一瞬间,蓝色的火焰从信纸中间窜起来,短短几秒间这封信就成了一片灰。
江奈看着这堆灰烬,有些无奈,她原本想把这封信存起来的。
刘耀文养的那只蜘蛛她当然记得清楚,她找到纸和笔就立刻动手画了起来。
傍晚,女佣上楼请她和苏虞用餐,江奈选了张画得最还原的,封起来交给管家。
#江奈送到这个地址,越快越好。
管家这是…
#江奈寄给浩翔的。
管家我立刻去办。
听到是严浩翔,管家松了口气。
主人交代过,除了他带回的,岛上不需要其他通信,更不允许发出任何可能泄露江奈位置的信息。
其他人以为江奈来这儿是为躲避族中争斗,只有他清楚主人苦心筹划了什么,只有这座岛可以真正保护夫人。
江奈不能离开这儿,是严浩翔给这里所有人下的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