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秦家大院正热热闹闹地筹备秦柳烟的婚事,尽管秦仕逊一再强调这次婚事不可张扬,但压不住林霜一心想让女儿风光出嫁,哪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
“二姐,这秦柳烟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居然还有脸和四皇子结婚,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算了”。看着一箱箱抬入秦柳烟院子里的嫁妆,两妙龄女子站在院外的围廊上,说话的女子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不屑。“你说谁不知羞耻!”随着厉声呵斥,一行妇人出现,为首的正是林霜,未等两女子反应,她一巴掌扇在说话的那女子脸上,女子直接被扇倒在地,脸上留下火红的巴掌印。“主母饶命,心瑶不是这个意思”,另一女子将心瑶扶起,求情道:“母亲恕罪,四妹妹一时失言,母亲宽宏大量,绕过四妹妹这一回吧”。心瑶捂着通红的脸站起来,眼里皆是愤恨和不甘,“好你个小贱妮子,还敢瞪我,我的女儿,也是你可以评论的”,“主母,瑶儿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瑶儿,快和主母道歉”。秦霜后面一女子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替她求情,正是她的生母,秦仕逊的第三个小妾刘氏。秦心瑶满是不甘看着生母如此委屈求全只得下跪道歉“母亲,是我错了,不该议论大姐姐的长短”。“哼”,林霜冷哼一声,甩开一行人,走向秦柳烟的院子。
“心瑶,你没事吧”,林霜走后,秦明月摸着秦心瑶受伤的脸,一脸关心地问道。“心瑶没事吧,让娘看看”,刘氏一把拉开秦明月的手,“娘,我没事”,看着秦心瑶脸上的手印,刘氏心疼道“快和娘回屋上药,女孩儿的脸上可不能留下疤”。
看着刘氏和秦心瑶逐渐走远,秦明月脸上的担忧和笑容褪去,“小姐,您没事吧”,“我没事”,秦明月淡淡地回答道。她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16年前,秦仕逊醉酒,将伺候他的侍女拉去承欢,强上了她的母亲,后来不久便生下了她,林霜本想将她们母亲送出府去,可秦仕逊见她母亲体贴温柔便心生喜爱,留下了她们,给了她母亲侧室的名分,那是他第一次忤逆林霜,秦仕逊见她母亲年轻貌美,便宠爱有加,即使如此,她们也一向谨小慎微,以为这样便可安稳度日,可谁知竟趁秦仕逊外出,派人将她身怀六甲的她母亲推入湖中,活生生淹死,对内对外只称失足落水,她本以为父亲回来后,会替母亲讨一个公道,可没想到他竟信了林霜这可笑的理由,对此事不再追究,不过几天,他便迎娶了刘氏,也就是秦心瑶的母亲进门,她才知道,她的好父亲,在钦州出差的两个月,便和钦州知府的庶女私通苟合,八个月后,秦心明便出生了,一年后,刘氏又添了秦心瑶。
那年寒冬,她母亲在湖面上尸骨未存,他们在一旁欢天喜地,娶亲生子。她彻底看透秦仕逊的冷漠和虚伪,表面上对宠妻爱妾实则唯利是图贪图美色。再以后,他又迎娶了两个京城小官的嫡女做了妾,一步步提拔他们也为自己添了两个庶子。他一步步谋划,不过是为了自己做打算,秦明月很清楚,他说不认秦柳烟不过说说,他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怎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自小他便把秦柳烟带在身边,京官盛宴,皇家内宴都不缺秦柳烟的身影。他只是气秦柳烟会选一个无望的赫连旭,只不过结果已成定局,他便无法改变,相府和安康王从此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姐,天凉,我们回屋吧”,“好,小雅,帮我准备几套素净的衣服”。“是,小姐”。秦明月任由小雅扶着走回房间,路上经过府内的荷花池,眼神暗了暗,一丝狠决不着痕迹地划过,随后便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