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座中人心意各异。
秦柳烟面色苍白,秦相淡定相迎,慕容枫的抉择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赫连端,赫连玖皆不言语,从表情上看不出他们的情绪。淳于兄妹则在一旁看热闹,尤其淳于柏烨饶有趣味的望向苏清,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在场的大多数女眷更多的是伤心和愤怒,她们自知自己无法嫁入国师府,但看到如此优秀的男人与一个卑贱的侍女成亲,无不羡慕嫉妒。
全场唯一开心的人可能只有杨玄和四皇子赫连旭,若说杨玄对秦柳烟是真心喜欢,那赫连旭则完全出于野心,他资质平庸,母妃孟兰也只是天竺进献的舞女,身份低微,皇上为了两国的友好,给了她妃位,可随着她年纪增大,早已不承圣宠,尽管他费尽心思拉拢,也鲜少有朝中大臣站边他,为他出谋划策,在众人眼里,他根本不是太子和五皇子的竞争对手。
可他却从未放弃夺嫡想法,近些年来,一直在拉拢朝中重臣。为拉拢秦相,他多次提出迎娶秦柳烟为王妃,加上秦柳烟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他垂涎已久,可惜秦仕逊压根没瞧上他,一直在推辞。
慕容枫拉着一旁发愣的苏清领旨谢恩。
宴会结束,众人举杯走向慕容枫将他簇拥起来,向他贺喜。苏清则被冷落角落里整理思绪,“恭喜了,国师夫人”,在没人看到的角落,赫连玖端着酒盏向苏清冷冷开口。“多谢,五皇子”。“果夫人果然不是凡人,我想夫人如此聪慧,应该明白什么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赫连玖眉目上挑,双目微眯,直直地盯着苏清,苏清闻到他这话里的威胁意味,虽不爽,但也耐着性子答道:“五皇子放心,民女不是多事之人,只是碰巧经过罢了,四皇子如此对待您的救命恩人,只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明白便好,那日之事,权当本皇子欠你一个人情,你今后若是有事相求,本皇子定会帮你”,赫连玖见她答应,态度软了下来。
回府路上,马车内。苏清、慕容枫皆不言语,气氛安静的可怕。最终还是苏清率先打破了尴尬,开口问道:“大人,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不必多想,这不过权宜之计罢了”。“权宜之计?”,“不然你以为以皇帝的性格会放过我,他心性多疑,忌惮我许久,于他于国师府而言,娶你再适合不过了”。“那大人您口中定亲的女子?”“编的”。“编的?!!”,苏清一脸震惊,果然,他这样的人睁眼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本国师配不上你?”,“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慕容枫挑眉,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大人,您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是我配不上您,再说了,这国师夫人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我不行的”。“苏清,你现在是郡主,你可记住,这是圣上赐婚,没有人敢议论你配或不配,你若不从,便是抗旨,你曾说要报答我,就是如此报答我的?你现在抗旨,就是陷国师府于不义,你可明白?”“明白,大人,我明白的”,苏清尬笑。
国师夫人?那以后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慕容枫,况且他再厉害也不过一个凡人,量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大人,我想清楚了,能有幸嫁给大人,是我高攀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协助您,管理好国府的”。苏清真诚保证,“嗯,如此甚好”。慕容枫点头,在苏清看不见的角度偷笑。
到了慕容府,下了马车,沐枢早已带人恭恭敬敬地等在门口,待苏清和慕容枫下了马车,老奴恭迎大人,顿了一下看了眼苏清加了一句恭迎清芯郡主,沐枢行礼道。“沐伯,这几日筹备婚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座要在初十前完婚”。“是,老奴遵命”。转眼望向苏清,“你若有时候需要,尽管和沐伯吩咐就行”。“好”,苏清乖乖点头。慕容枫踏步走向府内,临了又转过头对苏清说道:“自今天起,你的话就是本座的话,慕容府内,若有人不听你的话,随意处置了便是”。“好”,“你我即将结为夫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后慕容府的荣辱便与你息息相关”,苏清点头,慕容枫说完,摸了摸苏清的头,“先进来吧”。苏清自然牵过慕容枫伸出的手,与他一同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