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影的耳边,一直不绝哭泣声;角落中,暗中交易的人口买卖;小巷里,妇人被殴打的哭泣;货车旁,欢快的数钱声,车上是一箱箱箱子……
来时,叶影的双眸明亮,仿佛承载着夜空中耀眼的星星;一路走来,眼角微红,黯淡无光,满夜的繁星,不知所踪。
叶影身形顿了顿,回头一看,他的裤角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拉住;向上瞧去,是一个小乞丐,他另一只袖子空荡荡,眼神中满是渴望,嘴巴吱吱呜呜的,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呜呜声。看着眼前的空碗,从身上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纸币,蹲下身来,放到碗里。拉着爷爷的手,边走边回头看,那个小乞丐感激地磕了几个头。叶影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走了一会儿,一个小孩从他身边跑过,把叶影撞倒,叶老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叶影;而那个小孩早已不知所踪。
叶老爷领着叶影在西区转了一圈,不过是一小时,叶影却觉得过了半辈子,看惯了人间冷暖。最后叶老爷又把她领到小乞丐的不远处,人已经稀稀疏疏,小乞丐也一步一步爬向小巷深处,进了一个院子,把门关上。
小乞丐问道:“今天你偷了多少人?”
另一人得意道:“今天运气不错,摸了好几个人的钱包。”
小乞丐连忙问道:“那小男孩钱包多少钱?他出手挺阔绰的。”
另一人:“有人好几百呢。老大知道了,肯定很高兴,说不定我们能去搓一顿了。”
院子里的笑说,让叶影心寒。
叶老爷牵着情绪低迷的叶影,沉声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吗?”
叶影低着头,不语。
叶老爷用手抬起叶影的下巴,冷声通:“看看那些坏人,他们在笑;你眼中的那些好人,他们在哭。坏人有能力,所以肆无忌惮的破坏着规则,而那些好人,活在上位者的条条框框中,来缚着自我。”
叶影用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爷爷说对了。那些施暴者的笑,在眼中,化作恶魔的微笑。
叶老爷接着道:“你的善良,就是在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伤害你。”
叶老爷看着叶影,眼眶中的泪水,闭了闭眼接着道:“坏人做了一辈子坏事,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突然做一件坏事,叫原形毕露;坏人只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自己悟吧!”
叶老爷的话是魔音般在叶影的脑中盘旋,晚上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偿尽了西区的苦。管家看着像有梦魔的叶影,除了心疼什么也不能做,叶老爷也是一夜无眠。
管家:“老爷,这药是不是下得太猛了?”
叶老爷躺在床上,早己是泪流满面:“母鸟心疼稚鸟学飞辛苦,但还是督促幼鸟练习,因为别人的孩子都在飞。这也是教育最无解的题。你早点睡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喜怒哀乐;叶府,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名流汇聚,众人贺喜。这偷来的繁荣,竟享用的如此心安理得;鸠占鹊巢,不知主人何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