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黎忻和沈泽川才进东龙大街。
他们解了禁足,自然不能再在昭罪寺留住,因为起初没人提,这事儿就搁着了。可八月时乔天涯突然上了心,随他们去了趟昭罪寺,见齐太傅浑身泥巴疯疯癫癫,便让霍黎忻和沈泽川在锦衣卫提前开了账,寻个正经地方住。于是他们九月底就搬去了一个旧巷子,租金便宜,合适他们如今的身份。
霍黎忻(韫奕)师父要我们找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霍黎忻看到沈泽川拿着张卖身契,看着那“松月”二字,上边的籍贯也是空白。
葛青青在人群里张望,说:
葛青青叔也没提,只说先生也允了,就要这个人以后照料你们的起居
霍黎忻和沈泽川搬离昭罪寺后,就与齐太傅不便通信。他们不肯养鸽子,一是太容易露形,二是萧驰野那只海东青太凶,让他们印象深刻。如今只能凭靠纪纲借着杂役身份外出采办才能见面,多有不便,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泽川(兰舟)应该在东市,去瞧瞧吧
沈泽川对霍黎忻和葛青青说。
霍黎忻(韫奕)嗯
东龙大街临着开灵河,是烟花之地。东边辟出买卖场,做的多是“人货”,卖身葬父也都挑这儿跪,因为寻常门府挑选杂役、丫鬟都到这里来。
萧驰野手里边压了份楚王府内的名册,要到这里来查明白其中几个的来路。
他跨出牙行没走几步,就见着个熟悉的后颈。
晨阳那不是……
萧驰野抬手,晨阳噤声。
沈泽川收了卖身契,霍黎忻和沈泽川突然觉得后颈上一阵凉。他们回眸一看,萧驰野已经靠在后边了。
霍黎忻(韫奕)贵人啊!怎么跟后边站着?
萧驰野(策安)看你们啊
萧驰野随手塞了名册,迈步悠哉地到了霍黎忻和沈泽川身边。
萧驰野(策安)上这儿来买仆从么?
霍黎忻像是玩笑似的说:
霍黎忻(韫奕)卖个身,我们哪儿买得起人?
萧驰野(策安)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不是听说高价寻你们的人多了去吗
霍黎忻(韫奕)那是谈感情的事儿
霍黎忻和沈泽川继续走。
霍黎忻(韫奕)得合了眼缘才能看要不要接
萧驰野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说:
萧驰野(策安)歪瓜裂枣里挑,不容易吧
沈泽川(兰舟)不比二公子
沈泽川睨他一眼。
沈泽川(兰舟)跟着楚王没少开荤
萧驰野(策安)羡慕了?找我啊
沈泽川(兰舟)还到不了那地步
三个人差不多已经到头了,霍黎忻和沈泽川侧身,说:
沈泽川(兰舟)那我们就不烦请二公子作陪,回去了
霍黎忻(韫奕)那我们就不烦请二公子作陪,回去了
萧驰野(策安)别急
霍黎忻听到萧驰野的话,歪头看了一眼他,在霍黎忻一旁的沈泽川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跳有点加快了。
萧驰野原地不动。
萧驰野(策安)这次秋猎,咱们还要相互照应呢
霍黎忻(韫奕)锦衣卫跟禁军不是一路人,我们能照应什么?
萧驰野(策安)这么疏远,我经常往你们那里走动走动,咱们也能成一路人
霍黎忻和沈泽川都没回话,走后萧驰野还在原地。
萧驰野(策安)他们上这儿来找谁
萧驰野拇指轻轻摩挲着刀柄。
萧驰野(策安)葛青青……果然是葛青青。晨阳
晨阳在!
萧驰野(策安)你去查一查,查一查葛青青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