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的政治成绩一直很好,原因在于老师抓的严。几乎每节课前都会抽人上去默写、背诵。
林然因为成绩好,不怎么被老师点名,可她的同桌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课代表吴意欢每次都抽成绩差和中等的上去,而周黎虽作为林然的同桌,却没有被幸免。
吴意欢正围着教室转圈,思考找谁上去默写。周黎在心中默念:别点我!别点我!别过来!
不料,吴意欢的脚步停在林然旁边,她用余光瞥见,林然正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只能是自己了。
“周黎,你上去写真理与认识的知识点。”吴意欢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指不停在每页来回翻转。
“阿西吧!”周黎在心中抱怨。
谁让她是课代表呢,老师赋予她这么大的权力,谁不听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周黎看了看林然,一副求救的样子,林然也无可奈何,给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她不情愿地走上讲台,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刚才背过的知识。先是构想大致结构,然后再分别概括。
第一个是真理的客观性、绝对性和相对性;第二个是真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及其辩证关系;接下来是真理的具体性及检验标准......
一开始她书写地行云流水,慢慢的就开始断片儿了。无奈,她只能偷偷寻求林然的帮助。
“坚持实践标准的确定性和不确定性的统一,既可防止唯心主义的随意性,又可避免形而上学的绝对化。”林然小声地说,可惜隔得太远周黎听不见,只能观看唇形。
好不容易咯咯巴巴地写完,前后相差十几秒,杨文昌便踏着他那独有的步伐,咯吱窝儿夹着一本政治书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同学们都给他起外号叫做“杨蚊子”,因为他话多。
他望了望底下一众学生,又望了望黑板的默写,露出了些许不屑。
“走在教室外面都能听见你们在说话,你听听是不是我们班最吵。”
“你瞅瞅你们这字,跟蚯蚓爬一样。背的也不行,上来什么都不会写,指望我时时刻刻盯着你们有啥用?你们又不是给我学的。”他放下手中的保温杯,脸上的肉拧成一团。
他走到周黎面前,使劲敲了敲黑板。“还有周黎,你看看你这两个知识点都写岔了,怎么背的!”
周黎低头,听着他骂,大气都不敢出。底下的人也都默默盯着书,原本唠嗑儿嬉笑打闹的人噤声。
“都下去吧,看到都烦。”杨蚊子说。
“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拿出来,我们把昨天没讲完的题讲一下。”
“把你的书给我,你跟旁边的人就一下。”他问都不问拿走了坐在第一排同学的书,开始了他的“演讲”。
回到座位的周黎气愤,凭什么每次都抽这几个人,成绩好的都不抽。拿出书就往桌子上一摔,以杨蚊子听不到的声音。
“哎呀,没事的,点你上去写也是一种检验嘛。”林然劝慰。
“嘁,抽我背书还不够吗?”周黎翻了个大白眼。
“好啦好啦,认真听讲吧。”
她们总不会懂的,周黎心想。
有些人很努力,可是却得不到好的结果。在老师看来,就会一味地概括成为你的学习态度不好、做题做少了、花心思在谈恋爱上。只能说,不是每个人都猜的透出题老师的心思,除了他自己。
周黎想不通,却也只能把这事放一放,静下心来看题。
第二天,上午三四节又是政治课。这一次杨文昌并没有迟到,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昨天下去有没有复习啊,我来检查一下。”
教室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政治老师喝口水,烫得几乎是吸溜进去的,发出“呼”的一声。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老师,你天天抽我们,什么时候抽一下课代表啊?”有人不满地发泄。确实,老师很相信课代表平时不怎么会提问。
杨蚊子笑了笑,一下听出同学们的意思,心想得证明一下,让她们心服口服。
吴意欢面无表情,知道自己点他们上去默写惹他们不高兴了,可是自己也是为了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并不想与众人为敌。
“来,课代表,平时没抽过你,这次看看你有没有自觉。”
吴意欢站起来,一副听他发落的样子。
“你说一下什么是唯物辩证法?”
吴意欢思考了几秒,脱口而出:“唯物辩证法是......”
“背的不错,再来一个。货币的本质?”
......
吴意欢临危不惧,一字不落地将他的提问背出,刚才质疑的人也心服口服。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为什么人家可以做学习委员,难道老师看不出来吗!”
“以后谁都不许质疑任何科的学习委员。”
周黎撇嘴,心里憋着许多话--那也不能总抽我吧,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