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那也是个人类，他睁眼之后很害怕，刚亲眼见证了人类的杀戮的恶行，他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的狐狸尾巴，惊恐地看着那个人，愤恨、不安、胆怯占据了他的心灵，眼底已经被泪濡湿。

少年“哪里来的小白狐啊，好可爱！”

少年笑着蹲下去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他怔了怔，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他却那样温柔，眼前的少年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少年“小狐狸，你饿了吧，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啊，我带去找阿爹去吃好吃的。”

少年说着便把他抱在了怀里。

他贴着少年的胸口，竟莫名有一些放松，安心，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却叫他是如此信任。

少年对他很好，让他睡在温暖的帐篷里，给他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准备了炙烤着的兔肉。

可是不一会儿，少年要去背书了。

少年“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 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 废书缘惜眼，多灸为随年。 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 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少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少年“小狐狸，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这句诗。”

他歪着头侧耳听着，“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他不明白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少年的表情，这应该是句极好的诗。

人类为什么喜欢读诗呢？读诗有什么用呢？

正在想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云萍“小少爷，老夫人喊您去用膳。”

少年“好的，我知道了。”

少年低头摸了摸小狐狸。

少年“你想要跟我一起去吗？嘘，小狐狸，记得不要发出声音，快躲到我衣服里面，我们一起过去。”

少年“奶奶！”

老夫人“宝仪来了啊，快坐下吧。”

赵玄“专门令人备了你喜欢的吃食，还可满意？”

少年“多谢阿爹了。”

本是一家人其乐融融，他也觉得好奇，探出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乌黑的眼睛环顾着四周，突然，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赵玄。他一生都忘不了，他亲眼看到过，是这个人让人杀害了他的父母兄弟。

他忍不住开始呜咽，跳出少年的衣服，扑向赵玄，然后接着被一把甩开。

赵玄“哪里来的狐狸！？来人，把它扒了皮，做成顶帽子吧。”

少年“爹爹，都怪我，是我把狐狸带了进来，是我没有管好它，爹爹不要杀它好不好？”

赵玄的表情微微缓和下来。

赵玄“宝仪，这只狐狸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少年“从外面，当时它晕倒了，我觉得它很可怜，就带它回来了。爹爹不要杀它，都怪我……”

赵玄“以后记得不要从外面乱捡东西回来了，这次就放过它了，你离这种东西远一点，丢了去。”

少年“我……可以不丢吗？”

赵玄“不行，去吧。”

少年不说话了，他知道爹爹绝对不会将小狐狸留下的，即使再留恋也不行，只能抱着狐狸出了门。

老夫人“宝仪那么喜欢那只狐狸，为何不能留下？”

赵玄“那只狐狸是妖，我怕它伤害宝仪，但是又怕伤了宝仪的心，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