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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顾以程来到班，刚把书包放下，同桌李文志就把脸凑过来，问:“你成绩怎么样？”

顾以程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整理课桌。

“后天是测验考，你紧张吗？”

顾以程依旧没有回答。

李文志把脸缩回去，转着笔:“哎，转学生就是不一样呢。”

“噔噔。”

两声敲桌子的声音传来。

李文志抬起头，声音的主人来自林致。

“交作业。”林致对着李文志说。当然，也是对着顾以程说。

李文志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你先去收后面的，我待会肯定补完，等下一定交。”

林致的目光转向顾以程。

顾以程把作业本一本本叠好，一齐交给了林致。

林致接过作业本的时候手无意碰到了顾以程的手指。很冰，很凉。

下午老师进班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但这并不能减少学生们马上要放学回家的激动。

“看看你们，昨天的作业做成什么样了！”老师把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摔，朝班里吼。

“李文志！”

“到。”李文志站起来。

“作业怎么又没交？”老师怒瞪着他。

“不小心放在家里了，老师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李文志撒谎的技术堪称一绝。

老师随手抓起一根粉笔扔到李文志身上:“到底是放在家里了还是根本就没写！”

李文志往左移动了一下，躲过了那根粉笔的攻击:“老师你要相信我啊，真的是忘带了。”

“明天我要重点检查你的作业，要是没写或者再没带的话，你人也不用来了。”

老师后面又念了一些人的名字，大多都是些批评的话。

“顾以程。”

顾以程轻轻站起来。

老师语气放缓和了很多:“作业做的很不错，字也写的好看。继续加油。”

老师把顾以程的作业本递给第一排的第一个同学:“都传着看看，看看人家怎么写作业的。人家才刚来，你们都待多久了？几个鬼字，居然能写成那样子。”

“深藏不露啊，顾同学。”李文志看着顾以程，朝他挑了挑眉。

顾以程不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不友善的讽刺，大概是因为早上他找他说话时，他没有理他。

但他并不是故意的。他本来就不擅长交流，一切能避免的对话他都尽力避免。

今天早上没有理他，单纯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感冒了，嗓子很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本子传到林致手上时，林致很认真的看着。

顾以程的字很秀气，也很好看，工整的同时也有自己的特色。解题过程都很完整，每一笔都写到位了，并且没有多余的内容。

他不自觉地微微笑了笑。

一天结束的很快，学校的一天就结束的更快。

顾以程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顾同学！”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打游戏吗？”

是那个学习委员。林致。

“学习委员也会打游戏吗。”顾以程心里想。

他摇了摇头。

林致似乎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样的，话音顿了顿。

“不打也没事。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见顾以程露出疑惑的表情，林致连忙解释到:“我不是学习委员嘛，有很多学习资料老师会让我整理出来，然后我再一个个发给你们。加上微信，到时候传资料的时候更方便。”

林致递上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顾以程迟疑了几秒，但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微信号写了上去。

“谢谢。”

顾以程把笔和本子还给林致，外套的袖子因为手的前伸而往后移了一些。

顾以程细而白的手腕露了出来，林致的目光不自觉地移上去。

他的手腕上有交叠着的疤，深浅不一。落在他瘦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顾以程把袖子往前扯了扯，重新把手腕遮住。

顾以程继续背着书包往回家的路上走。他觉得既然一切都是新的了，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慢慢变淡，变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