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南奕看着门外,又看向屋内,他来到栖梧身边,伸手就要拿过他手里的帕子。
“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孩子,哪会照顾什么人啊!”
南奕说的轻声,栖梧没有说话,只是将帕子递给他,自己则一个人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半躺着休息。
南奕接过帕子,刚想擦拭,却发现凤歌已经熟睡过去,额角已经没有汗珠了。
侧看一眼软榻上的小青年,无奈叹息一声,有种被捉弄的感觉,怪不得会将帕子扔给他。
凤歌沉沉睡去,但手却不自主地抓住了被角,在睡梦中,她仿佛看见一个三头的通体雪白的狼正撕咬着她的母皇,鲜血从母皇的手臂里流到了脚踝,雪白的衣服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像极了那天边夕阳落幕时的晚霞!
她的心忽然一紧,她想过去救她,可是怎么碰都碰不到,只能无助的等待着希望有人来救她。
她无措地呆在原地,眼见着母皇倒在了血泊里,她无声的呐喊,她想过去救她,可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幽闭的空间,什么也看不见,偶尔能够听见什么动物的喘息声,若隐若近,好像就在她的周围,可她一喊叫,却什么也没有了。
她强压抑着自己内心悲痛的感觉,忽然,她感觉脖后一阵凉意,她小心侧过头去,一双惨白的没有瞳孔的双眼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她,她惊叫一声,直接从床上腾空而起,吓坏了守在床边的南奕和栖梧两人。
栖梧表现的还算淡定,可南奕几乎是瞬间坐到了凤歌的身边,栖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眼瞅着南奕的手就要袭上凤歌的胸口,他一个闪步就将南奕挤在了床下,白嫩的小手迅速在凤歌后脑勺处安抚了一下,凤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栖梧没好气地问了句,总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调调。
凤歌捏紧了拳头,胸口起起落落,一脸惊恐地看向栖梧,猛然抓起栖梧的手诧异地说道,“我梦见母皇了,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栖梧一脸淡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指着南奕回道,“有没有出事,你问他不就好了。”
南奕心虚地转过了头,心里不禁怀疑,栖梧一个半大的孩子,他是怎么知道凤澜出事儿的?
只是现在由不得他多想,因为凤歌正惊愕地看着他。
他咳嗽两声,尽量使得自己安静下来,思量道,“那个,凤城主只是受了点轻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凤妹妹别太担心了。”
“真的只是受了点儿轻伤那么简单?”栖梧笑着反问了一句。
看着栖梧的笑容,明明是个孩子,只是在南奕眼里,他的笑里,分明潜藏着孩童不该有的鄙视和嘲弄。
“我……”南奕还想着怎么圆谎,只是半天也想不吃一句靠谱的话来,他本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会全身紧绷不知所措。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凤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去看!”
“不行!”
眼瞅着凤歌这么倔强,南奕也是没了办法。
“我告诉你就是,那个地方你可千万别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