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实力不清楚,但性子还是不清楚吗?
她最是不喜惹事又淡漠的人,这种事情不像是凤歌能做出来的,即便是灵力失控,以凤歌如今身子的条件,怕也是件难事,凤歌定是在包庇某人。
凤澜看破不说破,沉默半响,冷呵出声,“公主对石像大不敬,罚,跪足三日,任何人不许求情!”
凤歌淡淡抿唇一笑,跪在地上,叩拜一礼,“歌儿甘愿受罚!”
重重将头贴近地面,凤歌没有任何怨言,栖梧还只是个小孩子,况且,他的出现,本就惹起城中不满,又知母皇任务繁重,这件事情,由她解决正好。
凤澜没有说话,凤歌身子很弱,这样重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大戒了,心里不忍,可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么多宫人也在,她想圆话都难。
“好了,赶紧命令工匠重铸石像,公主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转身又对着南宸道,“走吧,马上就要到苦河花开的时候了,咱们还有要是要商议呢。”
凤澜看都没有看凤歌一眼,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凤歌跪在地上,直到母皇离开,才缓缓抬起头来。
虚弱的她跪坐在石像倒塌的地方面前,身旁的宫人见她有些虚脱想要帮她一把,却被她给制止了,并嘱咐她们离远些儿,她并不希望太多的人围着她转悠。
以前有幽怜在,现在幽怜不再了,她也不会习惯别人来照顾。
一夜一天过去,凤歌强撑着身体,双眼无力地眯成了一条缝儿,她就快支撑不住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还有两日,还有两日就可以了,即便只有一只手支撑着,她也没想过倒下。
不远处,凤澜正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何煎熬着,双拳捏紧,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她不能过去,哪怕只是露出了一点儿的关心,那在别人眼里,就是徇私。
她只能心痛地守在一旁,昨夜商议了一夜,也没能商议出个结果来,她已是头疼不已,焦虑万分,她也几日没睡个好觉了。
南宸心系凤澜,本就该随颜洛逸回到自己城中的他,以议事为由多留凰城几日,鹊灵城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凤澜心中的顾虑,他比谁都明白,更是心疼凤澜。
他小心来到凤澜身后,一只手想靠在凤澜的肩上,忽又想起那晚,差点儿被凤歌撞见的场景,心虚的他又缩回了那只蠢蠢不安的手。
只能轻声地安慰道,“凤歌是个好孩子,上天不会亏待她的,即便身体虚弱,她不也撑到现在了嘛,更何况,我总觉得凤歌体内尚有强大的灵力未曾发觉,她是上天赐予你凰城的礼物,你该宽心才是。”
听着南宸的劝解,凤澜无奈一笑,“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恩赐,为什么我不觉得这所谓的上天会厚待我的孩子,她从出生到现在,哪怕是她自己,都从未正眼抬头看一下我们头顶的这片天。”
在凤歌心底,她该是恨着的,因为,她总是一副幽怨的眼神望着天空,平日膜拜天神所有的祭司,她也未磕头行过一次大礼。
虽然明知道凤歌是在替某人瞒着才认下罪责跪在了石像面前,可她的眼神,却不是恭敬和敬畏的,她的眼神看向的,也只是远处不远的一片荷塘,很淡然,又毫不在意。
她之所以要同意凤歌认下罪责,也不过是想让她借助这次好好反省自己,同样,也希望在族民中立下一个敬畏天神的好印象,毕竟幽怜死的那天,凤歌实在太诡异了。
从那天之后,凤歌就好像被缠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直都是厄运缠身,身体日渐消瘦,也总说不出原由,关键,她居然拥有纯净的先天灵力,这可是修仙的好手啊,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在凤歌身上,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