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会想,我所想的真的是我所想的吗?
听起来有点绕啊……就像我现在想的一样
绝症的定义是什么呢?医学上无法被治愈的病症吗?可是口腔溃疡也是现代科学无法治愈的,为什么就不会被如此称呼呢?
是因为身体能自愈吗?
那“病”的定义又是什么?身体出现异常情况的广义称呼吗?
那是不是与“亚健康”意义重叠了一部分?或者说,是有特殊情况的吗?
果然世上无绝对呢……好像一切都可以分类讨论
……我想表达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想起来了,是那节自习,是那个只有自习的星期六下午
那是第一节
也是最安静的一节
暮春的正午,同学们有的在自习室度过了午休时间,有的在教室里埋着头,“be buried in study”
我们都特别自信,以至于自不量力地用永不过剩的活力对抗阳光的催眠
因此,整个教室宛如一个无风的下午,像一个只有碎星和皎月的湖面
很多人都睡着了,班里只有少数人还在清醒着
旁边数学中考满分的同位仍旧寡言,在那个既是笔记也是草稿的线条本上画着正弦函数的图像,靠窗第三排的前班级第一也难得在沉默中盯着题干深思
你知道,平时他晨读的声音都不会低于六十八分贝
我想看看现班级第一在干什么,于是转头
他也正在“午休”,我是猜出来的,毕竟他那里,侧对我而立起来书一本又一本,上面还横着摆了五六本课本或一遍过,像是窗外的暖阳,遮挡了视线的集中区域
“比不上啊”我当时是这么感慨的,记得清清楚楚
我本要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收回于此时桌上的练习题上
目光在身体微侧的那一旁点过,也正是那个时候
你没有将头埋在臂弯,侧向窗户的脸正好也面对着我
我发誓,当时什么也没有感觉,顶多就是感觉心多跳动了一下
我也绝对没有多想,真的
但似乎……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该怎么表述呢……就像几千年前的封臣对封君一样?
你赋予了我一块地,充实着内心;你保护我不被负面情绪影响,一个微笑就能够成为我的慰藉
很抱歉,我却不能履行封臣的义务
我不敢向你宣誓“我是你的人”,不能为你提供相应的保护,更不能给予你理所应当的“税赋”
也许是因此,自那以后,我常常会盯着桌面发呆
不……应该不准确,因为我并没有放空自我,还在想着你的面容
没有脸红,没有幻想,只有少年在暖阳笼罩下静静地思量“病的定义是什么呢?”
我知道是从那天开始的
或许是源于脑海记忆的回想
可能是身处心灵深思的回响
很奇怪,没有所谓的时刻想念,也没有小说的轰轰烈烈
似乎已不再从前,沧海桑田
明明仍还是寻常,一如既往
我想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你能够看到把这张充盈着矛盾与不解的信纸
很可惜,多半没有机会了
如果依照我自己的定义,我想,我大概是病了
病症:对某位特殊的人产生异样情愫,被选择者无规律可循
具体表现为对被选择者“无条件的信任、欣赏和极大限度的容纳与希望接纳”
多数不易被察觉,目前无药可医,但会自行治愈
并非绝症,但为期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