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的保送

期末那段时间，肖华请了好几天的假。程默听江航说肖华好像是去参加一个什么计算机的比赛了，之前暑假他就去了初赛，而这次是决赛，要是成绩优秀的话差不多就可以保送A市M大了。

高三的寒假和小长假差不多，一月底才放假，刚过完年又开学了。最后一学期，高三已经没有什么活动了，等着高三学子的只有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而去比赛的肖华也早已载誉而归，得了保送机会，所以在大家都紧张奋战时，他已经在课桌上趴着睡着了。

百日誓师的后一天，江航没来学校，连陈老师一早上都没联系上他。程默给江航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是关着机的。中午放学后，程默饭也没吃，和程浩说了一声后背着书包就打车去找江航了。超市没开门，程默直接去了江航家，敲了许久的门也没有人开，隔壁的邻居出门，见程默一直在敲门，好心提醒到：“小姑娘，他家没人。”

程默一愣：“那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嘛？”

邻居叹了口气：“哎，江大爷也是命苦，儿子和儿媳自己在外面，把江航那孩子丢在这儿让老两口带了十几年。昨晚啊，江大爷不知道怎么晕倒了，中心医院的救护车来接着走了。”

程默顿时慌了：“谢谢您。”说完便跑了。

程默跑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程默跟着护士的指引跑去二楼，二楼楼梯口，一个很像江航的男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程默走上前一看，果真是江航。

程默走到江航的身边坐下，江航眼睛红肿着，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样子。

江航转头，发现是程默，也没有说话，继续在那里坐着。程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江航，也不敢询问情况，也默默地坐着。

良久，江航突然开口：“我爷爷去世了。”

程默愣住了，来的路上，程默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她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也不是她没有这么想，而是她不敢，她知道江航的爷爷奶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拉着江航。

过了一会儿，在一片寂静中，程默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江航看着程默：“你还没吃饭？”

程默点点头。

江航站起身顺势拉起程默：“怪我，忘了问你有没有吃饭。走吧，先带你去吃饭。”

“可是你爷爷那里……”程默小声地说着。

“没事，我爸他们在处理，一会儿就送去殡仪馆了。”江航拉着程默往楼下走去。

程默饿得慌，拿起筷子就埋头吃了起来，抬头一看，江航动也不动地看着外面：“你不吃吗？”

江航摇摇头：“吃不下，你快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程默放下筷子看着江航：“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也不能不吃饭啊，要是爷爷在天上看见了他该有多担心你。”

“他，看得见吗？”

“当然了！爷爷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你不吃饭他当然看得见。”程默坚定地看着江航。

吃完饭后，程默原本想陪着江航，但江航不肯，非要让她回学校上课。临上车前，程默拉着江航：“手机必须开机，我的消息必须要回，晚上我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