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

那天晚上过后，江航和孙逸默契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的谈话。

程默期末考的时候恰好也是程森小考，俩人都考了两天的试。最后一场考完，程默刚走出学校就看见了一旁的程森。程森走到程默身旁，程默这才发现程森的情绪有些不对。

“姐姐，小舅说外婆进医院了，情况还很危险，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程默愣了愣，平日里外婆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对程森还是挺好的。程默摸了摸程森的头，说：“你别慌，姐姐带你去。”

程默和薛明月他们说了一声便拉着程森去打车了。上车后，程默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一直开的飞行模式还没调回来。把飞行模式一关，十几个未接来电。程默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程森，又低头看了看他紧紧拉着程默的手，叹了口气，给何安宁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何安宁的声音便在程默耳边响起。

“默默，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见到程森了吗？”

“嗯，我们现在在来的路上。外婆怎么样了。”

何安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进手术室有一会儿了，还没有出来。”

“我们快到了，一会儿再说。”

程默和程森到的时候何敏正把头埋在李伟怀里哭泣，何安宁在另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情绪很是低落，程建国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程默走到何安宁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小舅，你，还好吧？”

何安宁这次才抬起头来看到程默。

“默默，都怪我，你说，我要是早点找个女朋友，妈就不会生气了。”

程默看着何安宁红着眼眶，满脸无助。程默正准备开口安慰他时，程建国喘着大气跑来了。

“妈怎么样了？”

程建国刚问完一个医生便从手术室走出来了。

何安宁连忙站起身冲上前去拉着医生。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们尽力了。”

何安宁瘫坐在地上，满眼无神。何敏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又开口说：“你们谁叫程默，病人要见她。”

程默愣住了，这种时候难道外婆不是该想见何安宁他们吗？程建国一手搭在程默肩上说：“去吧。”

程默看着病床上的外婆，走上前去。外婆把手抬了起来，想要拉着程默的手，程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外婆……”

“孩子，听我说，我知道我今天怕是度不过这鬼门关了。这么些年来，是外婆对不住你，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你妈妈。年纪越大越糊涂了，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当初就没想明白啊。其实这些年来，你妈妈和我还是有些联系，我床边那个柜子里有一个红色的本子，里面的最后一页就是你妈妈的电话。哎，把你小姨他们叫进来吧。”

何敏才醒过来就恰好遇上程默让他们进去。程建国从医生的办公室回来便看见了程默站在门口，看着何安宁他们围在病床前。

“爸，医生怎么说。”

程建国叹了口气，说：“脑癌晚期，没几天了。”

当天晚上，程默从外婆说的地方拿到了那个红色的本子。程默一个人蹲在房间的门前，程森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