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暗恋是单向的奔赴,但于方知友而言,她喜欢这个人,就无所谓关系是否对等,她始终甘之如饴。
严浩翔总板着脸,却重情重义,或许他本人也未曾留意过,他时常会不经意地给人带来慰藉,像一顶伞。
方知友有幸借过林朝歌的光,承蒙他几次关照,那几乎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照亮了她的世界。
楼道空荡,掠过树梢的风肆意。
严浩翔你说吧。
严浩翔并无计划逗留太久,他已经约了人打球。
方知友我们社团在排练一场情景剧,还缺一名男角,我想…
方知友语气胆怯,齐眉的刘海轻薄,风一吹就乱了。
严浩翔这种事情我不感兴趣。
严浩翔直言,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本高扬的眉跌了回去,显而易见的失落。
那句“抱歉”在齿间徘徊,拿出手机的他正犹豫间,她笑了笑。
方知友没关系,不感兴趣的话很难勉强,况且你也没义务帮我这个忙,你忙你的吧。
严浩翔颔首以示歉意,随后接了电话离开了她的视线。
林朝歌放心,他会去的。
不知何时,林朝歌顶着慵懒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方知友你怎么这么确定?
方知友疑惑。
林朝歌在她面前张开五指,勾着唇角,眼神仿佛笃定了一切。
方知友看着那只不停在眼前对着空气弹奏的葱白玉手,一头雾水。
林朝歌五天后的夏日野游,拿捏了。
方知友记得这件事,但并不知晓林朝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跟着傻笑。
下午第八节课基本是社团活动时间,一个社也没加的林朝歌拎起书包,开了瓶水边喝边往熟悉的方向走。
落日昏黄,街道上的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林朝歌站在街边站牌的路灯下,似乎是在等人,不时有蜻蜓在身旁低飞。
马嘉祺开着车经过,目睹的,却是一个糟乱的流浪汉攥着林朝歌的手腕,往巷子的方向走去。
他慌了神,踩油门的力度猛地加大,敛着眉打了圈方向盘,车身一下子横隔在他们面前,阻止了前方的去路。
林朝歌见到他时有些出乎意料,但她注意到了半开着的车窗内,副驾驶位置上还坐着一名女性。
马嘉祺下了车直接将林朝歌拉到了自己身侧,手腕的力量箍着她柔嫩的细胳膊,声音比平时要低了几度,是对着流浪汉说的。
马嘉祺你想干什么?
流浪汉看着邋遢,脸上却是干净的,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气味,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林朝歌你,你误会了。
林朝歌罕见地露怯,另一只手却顺着杆往上爬,贴在他腰侧,毫不刻意地趁乱揩了把油。
马嘉祺将视线落回身边的人,在等她的解释。
林朝歌他是好人,我们认识。
林朝歌仰着脑袋与他对视,嘴唇水润,说完还吐了吐舌尖,调皮又可爱。
马嘉祺跟我走。
马嘉祺不放心让她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离开,更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牵着她的手腕,把她引到了车旁,也没有等她多一秒钟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