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
农村人嘛,但凡生病了医了一个万儿八千的医不好,那就算啦。
自己命该如此,那也就只能认命了。她作为农村人,能想到这一点儿。不过,她的心愿未了,又怎么能回家等死?
“慢着!要我回家也可以,先把海子的身世说清楚了,我就没什么遗憾了。你要是不说,我宁愿死在这医院里!”奶奶对爸爸说道。
“兄弟,这你就不厚道了!你妈还没好,你就让你妈出院!你知不知道,你妈走出医院也就等于走上鬼门关了?”牛大宝可不乐意了,自然要站出来讲句公道话。
“大哥,你不懂农村人的苦楚,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也别拿我们这种穷苦人开刷!”老爸李家文说道。
“好!那……你自己回去吧!”牛老板可算是一个慈心仁厚的人,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阿猛,去帮阿姨缴十万块的住院费!”牛老板怒了!
见别人替自己母亲缴纳了十万块钱的住院费,没有半点感激不说,这李家文还没心没肺脸皮特厚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让人缴的啊!我可没有求你,也没有找你借……”
“滚!滚吧!我牛大宝再穷,也不会让你这人赔这笔钱!”牛老板义正言辞地说道。要不是有病,估计早暴跳如雷。
李家文简单地交代儿子几句,就灰溜溜地走出了病房。他到现在可还生气呢,自己盘算着如何料理这老母亲的后事。
今天,他可是约好了车。还有一口气,倒是好让人拉回家。可要是死在医院里,可没有人愿意拉一个尸体回去。
再说了,好像现在有这么一个规定,必须要火化。人死在外面已经很不吉利了,要是连一个全尸都保留不了的话,那就更是倒霉好几代人的事情。
丧事,该买的已经买了。什么围坟的石头、墓碑、白布、棺材等等,都已经置办好了。他今天来,就是把老娘接回家等死。
牛大宝也知这种农村怪现象,这人万一要带上个什么病,拉到医院里如果让缴纳几万的钱又不保证医好的话,肯定会做出什么两手的准备。虽然替他母亲缴纳了十万块钱,但是他心里肯定盘算着母亲肯定会活不了,用不了几天还得回来医院。
如果只缴个三五万,他可能强硬地背着母亲离开医院。毕竟,三五万可医不好,更别提那丧葬费了。
这李家文不知道是听说了点儿什么,怎么一提李鑫海的身世,就走了呢?牛大宝眼尖,一看就知道不是亲生的了。
既然让一个临死的老人在意身世,那肯定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牛老板说道:“有一些事情,阿姨您还是尽早说了吧。否则,到时候就是生平一件憾事了!”
奶奶说:“海子,你给这位恩人磕几个!”
李鑫海当即跪在牛老板的床前,牛老板立马说道:“阿猛,把他扶起来!”
“唉……能帮就帮!大不了,以后记得我牛大宝就行了。”牛老板说道。
头也磕了,奶奶才说:“海子,记住牛老板的大恩大德。”
“海子,你是我十四年前从医院抱回来的!你不是我那混账儿子所生的!”奶奶一句,让李鑫海惊呆了。
怪不得,有了弟弟李朝元和妹妹李晓燕之后,除啦奶奶都对他爱理不理。李朝元小他四岁,晓燕小他六岁。
“阿姨,您慢慢说。可别激动,这病急不得。”牛老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