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醒的格外早。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你有些不太习惯,即使跟帕洛斯结过婚,但一直以来都是分房睡,战遗的缘故让你无法安然入睡,很多次都会在深夜惊醒。
他的手搭在你的腰上,银色的发丝温顺地没入颈肩,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帕洛斯…帕洛斯?”
你轻轻摇晃着对方的胳膊,但男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时间尚早,你又一次躺下。
外面的雨还没停….
你心想着,慢慢从床上坐起,又再次将被子盖好,换上衣服,很快出了门。
没关系,无论怎么想,帕洛斯今天都会来孤儿院一趟的。
“是您来了,今天居然这么早?我来为您开门。”
院长站在厅中的信箱处,有些意外与你早早的到来。
“孩子们都很好,最近院里来了新的护工,专门照顾孩子,一会她来了,我把她介绍给您。”
“好,他们还没起?”
“今天是休息日,孩子们会起的比平时晚些。那位先生…哦不,原来他是您丈夫,你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指间的闪亮引人注目。
你的目光落在指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戒指还可以被赋予这样的意义呢?
“很早之前,这是他送给我的,希望我能戴着出门。”
“这下大家就都知道您是有家室的人了,先生的这枚戒指挑的真好…”
天还在下雨,一直没有停,这是你少数的几次独自外出,一般都是帕洛斯带着你,因为无论去哪对你来说都无所谓。
“是吗?原来是这样。”
雨再次沉沉落下。
“又下雨了。”
“孩子们的衣服还在洗衣房里,我拿到烘干箱里…夫人,希望您能等一下。”
院长匆匆离去。
“是啊,又下雨了。”
极轻的吱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和平年代的雨,和我们那时到底有什么不同?”
她的声音太轻了。
“没有。我想,也许是没有的。”
你回答道。
回头望去,昔日里少女的容颜亦然不在,她鬓角的白发还是落入了你的眼中。
“我比你醒的早,早太多了。xx,你跟我记忆里的并无不同。”
“你融入这个时代了吗?”
“也许融入了,也或许没有。我们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我们…不,是你们开创了这个时代。”
“最后怎么样了?”
“我那时候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过去的错…我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比那时年长了许多,很多问题我现在也有了些模糊的答案。”
“哦?我只需要清楚的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我活不久了,也早没了做到那件事的能力…xx,我们曾经谈论过这个问题,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就当是为了曾经的我,没做过那件事的我,我用我们曾经的情谊作为佣金,委托你..”
“我来的不合时宜?”
帕洛斯带了件厚些的外套出现,裤脚上还沾着星点的雨珠。
“你怎么来了?”
“被吵醒了。”
你捏住帕洛斯的脸颊,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些温暖。
“你结婚了。”
“是,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惊讶。”
昔日的队员,敌人,露出了奇妙的笑容,或许是这样的场景引起了她的某些回忆。
“帮你穿上?”
“我应该还没瘫痪呢。”
“嗯,只是没有脑子。”
尽管尘启没有透露出任何想对自已动手的意图,但你依然不想把自己现在的生活向她展露过多。
“好了,我会穿上的,先劳烦您拿着,好吗?”
“我已经握不了枪了。”
因为你把对着自己举起枪的人的手筋挑断,尽管医疗让她可以再次恢复,但依然无法稳妥地进行打枪这样的活动。
“好,你再玩一会儿。”
帕洛斯轻吻了你的右脸颊,又蹭了蹭,带着雨伞和外套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记得你不想结婚的,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无所谓吧,朋友们都不在了,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没留下什么痕迹,我跟什么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所谓,我的意义或许消失了。”
“我们都不懂婚姻的意义,但我知道,你能忍受他,你放心的允许他靠近你。”
“他跟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没法比,你也能看出来对吧?”
“他也是尘启吗?虽然现在已经不这么叫了,但总是因为习惯顺嘴说出这样复古的称呼。”
“嗯。”
“能起到安抚作用的尘启,嗯,他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理来说,他不算好人,但也不坏,按现在的道德水平来审判我们,或许死刑已经判了无数次。”
“他知道?”
“嗯,知道。”
“我也结了婚。”
“是吗?他人怎么样?”
“不坏,但也没多好,还又了一个小孩,已经长大了,很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你要是见了她,也会被吓一跳的。”
是,我想我已经见过了,不过只是背影,确实和你当时一样,我还以为那是你。”
“你想再见见她吗?”
“或许再见应该是在….嗯。”
“抱歉…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我失败了这件事情毋庸置疑,我的胆子很小,也没法再坚持下去。”
“没有人有错,不过只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我们不会再见,但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
“你为我选好了归宿。”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