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往往能看见一些大人看不见的污秽东西。
所以他身后是什么？鬼吗？
唐晓翼心里毛毛的，心想他最近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怎么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
不多时，昏黄的车灯晕开一方黑暗，只见末班公交车踏着夜色缓缓行驶过来。
也许是时间太晚的缘故，车上只零星坐着几个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气氛很安静。
唐晓翼深吸一口气，将惶恐与不安压在心底，起身准备上车。
可还没等他迈出半步，突然有一只冰冷的、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的黑暗处伸出，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
低沉沙哑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
？别上去。
那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他的幻听。
但唐晓翼还是听清了那三个字。
唐晓翼是谁？！
唐晓翼猛的回过头，用最快的速度向那只手抓去，那只手却在被触碰到的瞬间凭空消失了。
一切发生得那样迅速，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清晰地感受到一切的发生，手腕上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怎么回事？？
寒冷夜风中，唐晓翼惊出一身冷汗，那颗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疯狂跳动起来。
……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对面那个小女孩却突然开始哭闹不止。
林挽妈妈，我不想上去！
林挽车上的几个叔叔阿姨，长得都好奇怪啊……
林挽挽挽、挽挽害怕……
她死死拉着妈妈的手，身体拼命向后缩，满眼惊恐的泪花，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十分抗拒那辆公交车。
母亲别胡闹了！现在可没空让你开玩笑！
母亲不耐烦地甩开了小女孩的手，厉声呵斥道。
母亲要是赶不上这趟车，我们今晚就要睡大街上了！
林挽可是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
母亲乖，听话，妈妈明天给你买糖葫芦吃……
司机大叔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了，母亲根本没耐心听完小女孩的话，直接抱起小女孩，连哄带骗把她带上车。
小女孩抽抽嗒嗒的哭泣声，也在母亲的呵斥声中逐渐停止了。
望着母女俩上车的背影，唐晓翼却停住了脚步。
司机大叔小伙子，你不上来吗？
司机大叔探出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提醒道。
司机大叔这是今天最后一趟车了……
唐晓翼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司机大叔没再废话，关上车门，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再次发动了车。车轮在积雪里滑了两下，接着开始慢慢提速，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尽头……
……
雪好像更大了。
狂风夹杂着雪片，吹得他睁不开眼。
在风雪中走了近二十分钟，他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等回到家时，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
他筋疲力尽，扔掉外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唐晓翼喂，你还在吗？
冻僵的身体逐渐回暖，唐晓翼按了按眉心，试探性地向空气问了一句，果然不出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为了一件解释不通的事情，疑神疑鬼那么久，还像个傻子一样选择徒步回家。
也不知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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