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沐春

刚回到府中，就听来人禀报徐家的小姐来了。

万卿“既是徐家小姐来，便速速请进来。”

万卿脸上带着笑意，让柳絮拿来软垫，置在椅凳上，又吩咐人端上温热的牛乳茶。

蓝色人影迈入房中，随之而来的是轻灵悦耳的笑声。

徐沐春“阿卿，老远我便闻到牛乳的甜味，你素来不喜甜食，竟是一直备下等我。”

万卿嗔她一眼，撇撇嘴，

万卿“说来我已有数日未见你，可是又被徐大人罚了？”

徐沐春挑挑眉，坐下执起茶盏抿了一口。

徐沐春“还不是他非要让我在家中与嬷嬷学习礼仪，还让我顶着茶盏在头上，不过稍微倾了倾头那茶盏便摔个粉碎。他认定我和他过不去，罚我不许出门，硬是要我默够十遍女则女训才能出门，我写的手都要酸掉了。”

窗外传来不知名的鸟叫，眼前的人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

万卿“你何时变得支支吾吾如此犹豫？在我面前，有话便说。”

万卿看她一脸纠结，开口说道。

徐沐春“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徐沐春笑笑，

徐沐春“只是想起春宴的事罢了。”

万卿“此次春宴，怕是比得上佳节宫宴了。”

徐沐春滴溜溜转了转眼珠，

徐沐春“为了躲这门亲事，丞相夫人可是费了好多心思，熬着心血盼着那位皇子瞧上别家小姐。”

万卿“林妤书是丞相独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在这长安城中一呼百应，丞相夫人哪舍得让宝贝女儿嫁娶别国，受了气和委屈都没个帮忙的人。”

万卿叹了气，

万卿“长安女子从来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我们的祖辈父辈，包括我们，都是为了国家的荣耀而存在。”

徐沐春笑起来，

徐沐春“你何时变得这样悲秋伤春？此次春宴还有不少勋贵公子在场，你第一次去，可要好好收拾一番。”

万卿装模作样瞪她一眼，

万卿“我可不是为了区区男儿便会折了女子矜傲的人。”

徐沐春笑的更是前仰后合，

徐沐春“是是是，阿卿享有才女名号，称誉皆是凭借诗作获得，怎么会瞧得上那些只会附庸风雅的男子？”

万卿拿手绢扔她，

万卿“你少打趣我！”

女儿家的闲谈总是富有遐想又单纯美好，那些或忧愁或向往的思绪都会被埋藏在记忆的深处，留有春花淡淡的香气。

夜晚，冯姨娘来到万卿屋中。

灯花发出“滋滋”声响，蜡油顺着烛身淌下。

万卿“万卿问姨娘安好。”

万卿此时正倚着小榻绣着花，见姨娘来此，便放下了手中针线，倾身福礼。

冯姨娘“小姐不必多礼。”

冯姨娘拿出自己带来的锦盒，打开，便见其中安放着一支海棠琉璃簪。

万卿“姨娘这是何意？”

万卿眼中带着丝丝笑意看着眼前妇人。

冯姨娘“小姐初次参加这样大的盛宴，自是要好好打扮，我虽然没有什么能耐，可也想着准备个物件给小姐。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万卿看着冯姨娘，女人温柔笑着。

如果母亲在，怕也是这样柔柔地对她说话吧。

万卿伸手接过盒子，

万卿“姨娘哪里的话，您对待卿儿好如亲子，但凡是个有心的人，也不会有嫌弃的心思。”

冯姨娘笑意更甚，瞧着万卿的眼中盛满了关爱。

冯姨娘“即使如此，夜已深，我也不好打扰你休息，就先走了。”

待冯姨娘走后，万卿瞧着小案上的烛火半晌，才叫人灭了灯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