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凌波之上,看不透下面的景色,猜不透世间万物,但唯你深得我心。
1
墨长河一把抱住权残情,但是给她吓的一愣。
权残情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听着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宽阔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就知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才反应过来,用力要推开他,可是根本推不动。
以我这法力肯定干不过他,只不过给他闹个痒痒罢了,还是服软才好。
权残情决定心思,紧紧闭着眼睛,主动抱住墨长河。
墨长河摸着她的头,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就连声音都变了:
“残情,你……回来了。”
权残情张开眼睛,马上活跃思路,紧张的心脏一直不停的跳动:
“什,什么?”
她尴尬的笑了笑:“残情是谁啊,这位大侠你认错人了吧?”
她努力退开他,眼睛直接迎接了墨长河犹如辉夜的眼睛。
这双眼睛还像以前一样,犹如夜空,美不胜收。
墨长河仔细看着权残情的脸。
“我是不会认错人的。”
他坚定道。
墨长河将手掌放在了权残情的额头,头上的头发经过微风的吹拂轻轻的绕在他修长的指尖,并感受她额头的温度。
权残情楞了一下,她不可思议的盯了墨长河一下,向后一退,想了想自己的时辰已经快到了,微微一笑:
“我就是权残情……后会无期。”
“……不会的……不会的。”墨长河想再次拥抱权残情,可是自己却扑了个空。
权残情不见了。
“残情!”墨长河近乎崩溃了,他看着刚才权残情所在的位置,泪水犹如珠子一般落下来,“残情……权残情!”
无人回应。
2
权残情此时正到了鬼市。
她向四周看了看,感觉有一丝的熟悉。
权残情回过头,看见了一身白色加葱绿色内衬风度翩翩的男人。
他坐在蒲团上喝茶,正对着权残情。
她看见男人,马上跑了过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南青云!”
南青云放下茶杯,抬头看见了她,露出微笑。
“我回来了!”权残情笑道。
她大步走到南青云的对面坐下来。
南青云笑着道:“此比前去,感觉如何?”
权残情有点疲倦,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支撑着脸,叹了一口气:
“我碰到墨长河了。”
“哦?”南青云明显感兴趣起来,“发生了什么?”
权残情看着他好奇的样子,恶趣味马上上来:“你想知道?”
南青云真诚的点点头。
权残情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打量了他浑身上下,最终目光停在了他的耳洞上。
南青云不敢迎接权残情的目光,闭上眼睛低着头等着她说话。
权残情嘻嘻笑道:“没想到你这个人看着挺正经的,实际上还挺闷骚什么都想知道。”
南青云慢慢张开眼睛,看了一眼权残情:
“作为回忆记阁楼的楼主,还是知道的多一些为好。”
“你就这么把目的告诉我,不怕我日后给你找麻烦?”权残情道。
南青云笑了笑:“麻烦自然不怕。”
“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把你和白漾漾一起带回残阳门了,这样以后就没有回忆记阁楼了。”权残情感叹道。
南青云笑了笑:“白漾漾是我的师姐,能力自然是比我要好的多。”
权残情想了想:“不过你当初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过来?”
南青云听见愣住了,他低垂着眼睛,神情悲伤,似乎不想再提起这段过往:
“……当初我为了救她,折损了半生的寿命,容貌已经苍老,如今让她彻底忘记我,才是更好的选择。”
“那你现在不是好好的,长得如此好看。”权残情笑道。
“这里是鬼市,当然不一样。”南青云装作释怀的样子,长舒一口气道。
“那你的耳洞是怎么回事啊?”权残情乘胜追击。
南青云看着权残情一脸好奇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我初遇白漾漾,是在洗濯池。”
“啊?”权残情惊奇道,“那不是洗澡的地方吗?”
南青云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我那时年纪尚轻,为了找到能观察九州的秘密阵法误入了那里,就遇见了她,然后她就认为我一直是个女人,因为此事,我也没有揭穿我的身份,时间长了,她就觉得女子应该有一个耳洞,就给我打了一个。”
权残情听见忍不住笑起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南青云严肃道。
权残情清了清嗓子,正经问:“那她什么时候发现你是男人的?”
“……后来,我跟随着她去了她所在的门派,成为了她的‘师妹’,后来时间长了,自然就发现了,但是她并没有揭穿我,而是精心守护着我,不久我们便相爱了,纸最终是包不住火,事情被传到了掌门耳朵里,我便和她跑到了残阳门山脚下,意外发现了能观察九州的秘密阵法……”南青云道,“但是她已经被掌门打成了重伤,我为了救她,将九州阵法激活,以我寿命为引注入她的体内,后来就被你救了。”
权残情想了想:“这些事才刚刚到我脑袋里,竟然这么清晰。”
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正带着人马要去清理山脚下的正派余孽,正巧撞见他们奄奄一息的在疗伤,还有很多正派的人在围攻他们。
而自己只是帮忙把他们整个门派搅了,顺便答应了当时南青云的请求。
权残情笑了笑:“要不是看在白漾漾身上的阵法,也许我就不会管这些麻烦事了。”
“如果没有我们我想你也会管的,毕竟他们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不管管还是不行的。”
权残情拿起茶杯,笑了笑:“你还是很懂我啊。”
“我掌管了毕生的记忆,能不了解你吗?”
“说的也是。”
南青云道:“我的故事已经告诉你了,那你的呢?”
“你不是知道吗?”权残情道,“你可是掌管了毕生的记忆啊。”
“如今我已经把记忆都还给你了,你应当告诉我……你那是遇见了墨上主,都发生了什么。”
“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权残情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我恢复了两个时辰的肉身,本来想去找我寄生的宿主的,可是后来遇见了个嚣张的山匪在我门下撒野,我现在也打不过他,差点死在他的刀下,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墨长河就来了,还把我救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南青云笑了笑:“那个山匪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傅尾。”
南青云听见楞了一下。
“怎么了?”权残情疑惑。
“傅尾身份很可疑,他在短一时间内突然出现,而且我这里一点记录都没有。”
“还有这样的人?”权残情惊奇。
“这件事情还有待调查,等我调查出来在告诉你。”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傅尾能有什么花样。”权残情道。
南青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好似有些兴奋的样子:
“墨上主对你说了什么?”
权残情挠了挠头:“就是……叫我名字,说你回来了……就是这些。”
“你怎么想?”
“我……”权残情犹豫了一下,她心里知道明明在这种情况下对方都是应该恨之入骨的,可是现在这种感觉竟然变得微妙了,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计划中,而计划中的自己,可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聪明一世的傻子,或者是说一个骗子。
一个只会骗自己的骗子。
权残情实在是不敢想,她摇了摇头:“我跟他不共戴天。”
南青云道:“那他呢?”
“他自然也是,这些应该都是阴谋,欲擒故纵嘛,谁不会。”权残情撇了撇嘴。
南青云听见,露出一个让人难以看懂的微笑:
“你想怎么办?”
“柳燕禾的皮不错,用她的皮,来换墨长河的命。”
“只是这样吗?”
“对啊,不然呢?”权残情道,“我帮助柳燕禾报仇,她借我身体杀人,有何不可,现在也只有这一种可靠的办法了。”
“可是……”南青云迟疑。
“可是什么?”
“我觉得你死的这几年来,他不像是要将你魂飞魄散的样子,反而还想复活你。”
“那是因为他没亲手杀了我心里不甘,现在我复活了,也没了功法,他杀了我犹如碾死一只蚂蚁,刚才不杀我是为了让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权残情道,“现在心剑在我手上,只要封印解除,我的功法就能恢复一半,重伤他还是可以的。”
“好吧。”南青云点了点头。
权残情起身:“我走了,柳燕禾还在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