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河整日不见这个亲传徒弟,倒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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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残情和柳燕禾走在残情门外侧的城镇里。
“这里竟然变成了这样……”权残情看着眼前和一片大不如前的情景,这里很是生气。
柳燕禾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山水人家,安居乐业!”
权残情气的直跺脚:“我的那些机关术法,恐怖恶门全没了,这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啊!”
“女魔头,你不在的这几年,墨长河可是做了很多好事呢。”
“好事?我残阳门可不是干好事的地方!”权残情道,“他毁了我的东西!”
“女魔头……”
“行了行了。”权残情也不想听了,她顺手拿了一个糖人,塞在嘴里。
柳燕禾好像被远方的骑马人吸引了,轻声道:
“玄穹?”
“什,什么?”权残情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那个白色衣服的人拽上马,向远方飞驰而去。
“玄穹!”柳燕禾急的大叫,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灵魂,无论叫再大声都是无用的。
权残情稀里糊涂的上了马,被玄穹宽大的身体护着,还处在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中。
“玄穹?”权残情心想。
应该是爱哭鬼的小情人吧,身手还不错,就是眼睛瞎了些。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这具身体是我在用。
权残情不说话,只是看着玄穹究竟能把自己带哪去。
很快就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四周被水雾环绕,一种秘境的感觉悠然而生。
玄穹策马停下了脚步。
权残情向四周看看,发现这里是残情山脚下的竹林,自己还在这里和沈仓岚喝过茶。
“没什么变化啊。”权残情感叹道。
“什么?”玄穹不解,他先下了马,伸手示意她扶着自己下来。
权残情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摁着他的肩膀下了马。
权残情面对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看着玄穹:
“你带错人了。”
“燕禾,你不要说胡话了!”玄穹抓着她的肩膀,给权残情抓的生疼。
权残情挣脱开,瞪着他:“我不想和你废话。”
说着,权残情使用遁行术,她一下子不见了。
玄穹一个人站在原地,奇怪的环顾着四周。
“燕禾!”玄穹大喊,“你不要不理我,你要相信我!”
空旷的声音在这片竹林里回荡。
权残情使用遁行术还不太好,这具身体的凝气能力还是不行。
她只能在玄穹的眼前消失,实际上跑不了多远。
权残情马上离开了竹林,直接回到了半月阁。
柳燕禾早已经回去了,正在房间里等着权残情回来。
“你回来啦!”柳燕禾惊喜道。
“嗯。”权残情点了点头,喝了口水坐在床上,“那个玄穹是怎么回事?”
“他呀,他……是同清门的少主,也就是他爹陷害我,让我师傅废了我的功法,还将我全家诛之。”柳燕禾痛苦道。
“是这样啊,那我杀了他,给你报仇?”
“不不不。”柳燕禾马上道。
“为什么?”
“他……我……”柳燕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权残情好像是明白了,她勾着嘴唇:“我明白了,你们俩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吧。”
柳燕禾哭了出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玄穹不让杀,你怎么这么多事啊!”权残情叫道。
“女魔头,别杀他。”
“知道了。”权残情摆摆手。
柳燕禾道:“那……他把你带走了,有没有说什么话啊?”
权残情想了想:“他说让你相信他。”
“相信?”柳燕禾冷笑,“哪有那么简单。”
权残情道:“要不你去和他说说。”
“我不想见他。”
“我说你们这小女孩怎么这么奇怪啊,不就是吵个架吗。”
“一看你就没爱过!”柳燕禾道。
“嘿!”权残情听见,反驳道,“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是我太惯着你吗?”
“……对不起。”柳燕禾低着头。
权残情道:“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捏泥巴呢!”
她打开了门。
柳燕禾马上道:“你干嘛去?”
“杀墨长河!”
“哎……女魔头。”
柳燕禾还没说完话,就不见权残情踪影了。
权残情走到了禁地,却被侍卫拦住了。
权残情无奈的笑了笑:“让开。”
侍卫不让。
权残情掐着腰:“我是上主徒弟,让我进去!”
“不行。”
“呵!”权残情大哄,“上次我还在你们上主后面走出去,这次怎么就不让我进了?”
“这……”
“让开!”权残情白了他一眼。
权残情走了进去。
废物!
她直接拿起残情剑,打开剑鞘,在冰冷的剑刃上似乎看见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没想到他还给这把心剑做了剑鞘。
她刷的一下合上了剑。
在另一段,墨长河正在乾坤殿和织湘谈话。
“织湘,你相信鬼魂吗?”
织湘为难的笑了笑:“最近这是怎么了?”
“我收了一个来自转日峰的徒弟,她说残情的灵魂在她的身边。”
“噢?”织湘疑惑,“我还不够见多识广,不如去问问白漾漾。”
墨长河叫来权一,让他把传音镜拿过来。
墨长河的脸对准镜子,镜子的另一端出现了一张白净小女孩的脸。
“上主。”对面道。
墨长河开口:“你知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还魂之术?”
“还魂术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从来没有人使用过啊,这本秘籍也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回忆记阁楼里有。”
织湘道:“可是回忆记阁楼不面世。”
墨长河若有所思:“不管柳燕禾有没有骗我,我都要相信残情一定会回来。”
织湘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长河手一挥,镜子里便不再有图像了。
他突然感觉到手心里一紧:糟了,有人动了残情剑的封印!
墨长河马上站起来,一瞬间不见踪影。
此时,权残情已经带着剑走到了残阳门的最北面,若雪山与驭龙山的中间。
那个地方枯树生花,没有任何叶子的装饰,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粉色小花艰难的挂在棕红色的树干上。
这里只有冷风在两侧的山谷里回响,地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生机。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除了当年经常有江湖浪子在这里拦路,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过,等一下!
从远处飞来一只银色的大刀直面撞向她。
权残情马上用残情剑接住,可是这种力量在这个身体下完全承受不住,口中渗出血来。
“啊!”权残情知道,如果放下,就会被它砍成两段。
大刀的主人出现,原来是一个功法比较高的山匪。
山匪穿着一身短褂,看见权残情接着他的大刀,惊喜的笑道:
“你敢接我的刀?有意思……”
山匪准备再一用力,可是却被一种深厚的力量弹飞到十米远。
这是……什么?
墨长河早已经出现在那里,看见权残情使用残情剑时,脑袋里突然与以前的事情重合,瞬间明白了她……就是权残情。
残情!你……回来了!
墨长河马上接住权残情。
四目相对,权残情的手抓着他的手,冰凉的手心竟然冒出了细汗。
墨长河紧紧抓着权残情的腰,身体不自觉的发颤。
山匪看见墨长河马上跑走,临走时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傅尾。
权残情见状,马上扑到墨长河的怀里,头蹭着他的胸膛,撒娇:
“师父……你怎么才来啊。”
墨长河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装满了星空:
“……我来晚了。”
权残情感觉到他在发颤,心想:他颤个什么劲?难道是被爱哭鬼的美貌折服了?
不过,权残情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师父,我好疼啊。”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墨长河紧紧抱着权残情,一瞬间天昏地暗,再次张开眼时已经在风清殿了。
沈仓岚正坐在正座研究新药,看见有人来了也不动弹。
“沈仓岚。”墨长河道。
沈仓岚才抬起头,不过他把一个药包递给仆人,才注意到墨长河和权残情。
他观察了一下他们,一下子就发现是权残情受伤了:
“不治。”
墨长河皱起眉头:“治!”
沈仓岚抬头看着他,没好气道:“墨长河,你真把我当世面上的无名医生了?”
墨长河道:“上主令,把她治好!”
权残情看着沈仓岚,心里暗笑:果然是我的人,只听我的,不听别人的话,好样子!
沈仓岚一脸怨气的对着权残情道:“不想死过来。”
权残情坐在沈仓岚旁边。
墨长河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