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Victor 找叶景涵的次数骤减，甚至有一次见面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相反她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星际日报.宇盟新闻。而原因和内容都无非与克莱星人的谈判有关。
指挥室的指导员们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但庆幸之余又有些不舍。
Victor在的大多时候他们是快乐的，Victor虽为一舰之长，但为人随和，看着她对叶指导员打浑时，大家都是笑嘻嘻的。相比于每天看着枯燥的数据合成不是一种乐趣。
而反观叶景寒，每天观测航线、计算数据、预测轨道，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和工作，仿佛Victor从未出现过，他也从未在意过。
“Toney，把这个数据加在总轨道。”
叶景寒沉默地看着总面积达二十多平米的电子星轨图，对助理说。
去趟星展台吧。 叶景寒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观察星空。在别人眼中这可能是浪漫或是一颗颗小心点，但对于叶景寒来说，它们有自己专有的学名。他喜欢辨认所看到的星球，并在经过它们时看到与自己预测中同样的结果，这使他感到自豪。精准的在这些星空中穿梭，掌握之中的预期，这使他喜欢观察星空。
星展台的门自动打开。
“叶景寒？”
宇宙之中无早晚之分，永远是纯粹的黑色，再加上为了方便观赏，星展台一般不开灯，所以在微暗的星光中她看不真切。
叶景寒虽然是有些意外的，但他仅是点了点头，走到Victor身边：
她还身穿着未来及换的军装。闪光熠熠的军徽，却称得她多日疲惫的脸有些憔悴。她还是勾唇对着自己笑着，只是声音有些带着疲倦的懒散：
“哟，没想到叶指导员也这样浪漫。”
叶景寒看着刚刚经过的巨蟹55E星球有些晃神，摇了摇头：“不是。”
“那……”Victor挑了挑眉。“你是晚上睡不着来数星星？”
叶景寒：……
“那你呢？” 叶景寒反问道，他注视着Victor的脸，那张显少有的疲惫和又生机的脸。
Victor好像注意到了叶景寒的目光，或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她将军帽扣在脸上，闷声闷气的答道：
“我呀？说起来有些可笑，我喜欢它们，因为我能准确无误的辨认出它们，并且每一次都是准确的。”她敲了敲栏杆，有些不知如何描述
“吡……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想啊，那么大的宇宙，就像被你掌控了一样，很令人骄傲，不是吗？”
Victor说完陷入沉默，她觉得自己中二病犯了，她有些缓慢的掀开帽子，却对上了叶景寒的惊愕的目光，一种因认同而意外的目光。
“你……也是？”Victor狐疑的问。
“对。”叶景寒莫名有些尴尬“我也是。”
可Victor惊喜的笑了。她趴在栏杆上，臂窝中的脑袋歪着对他笑。
巨大的展窗前，宇宙纯粹而美好。
“真是好巧呀，叶指导员。”
自从那晚以后，Victor明显轻松了下来，她不再穿梭于各大星级和盟会之间，而是闲居在B-27战舰上。每天开开会说些有招必战的鼓舞士气的话，不过若是说真闲了下来当然也是不可能。
因为圣诞节到了。
和所有战舰一样，舰员们都是曾在地球上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虽然人类已经离开地球几百年，但不同的节日，不同的民俗却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地自然是每年圣诞的总指挥，再加上和各军舰互相贺电等事项，也够她忙一阵了。至于克莱星人的是嘛，已经开始由星际会盟审核了，目前不需要她再参与。
正想着办公室的座机响了，是总部的军事总指导。
“嗨，总指导。”
“Frohe Weihnachten。(圣诞快乐)”
总指导是德国人，但因为每台电话都有自动翻译，所以Victor不必说对于她来说苦涩难懂的德语。
“Was ist ja Jinghan in letzter Zeit?(叶景寒最近怎样？)”
“不错。”Victor想起那夜的展台。“很不错。”
“Sehr schön?（很不错？）”总指导有些吃惊。
“当然。”Victor对此相当自信。
“Sie achten auf ihn vor, Sie haben hart gearbeitet.（前阵子拜托你留意他，也是辛苦了。）”
总指挥客套道。
“Ye Jinghan ist für die Armee sehr wichtig, also bitte Sie.（叶景寒对于军队很重要，所以拜托你。）”
Victor听到军队这两个字有些黯然，她沉声：
“总感觉你们把他当成一台机器。”
一台只会独自一人，研究工作接受任务的机器。
话筒对面的人语调冷漠：“Er ist ein Soldat, die Aufgabe des Militärs ist es, der Bestellung zu gehorchen.（他是军人，军人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
……
服从命令吗，Victor看着广场上10米高的圣诞树，广场壁顶四角分布着八台造雪机，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脖子上，微冷的触感弥开。
“可他首先是人，才是军人呀。”Victor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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