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然给蜷缩在她身边熟睡的慕婉妍掖了掖被子，翻身下床。
通体莹绿的蝴蝶从外面飞进来，落在了她手上，变成了一页纸。
“找个时间过来，跟你去看看岳枫。
——尘渊”
墨曦然指尖微捻，信纸化为灰烬。
她回头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慕婉妍，走出了凤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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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西凉国的大王子走进寝殿，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上位的慕之霖。
“滚出去。”
慕之霖没有动气，但一字一顿。
风途没有生气，只是走上前来抱起慕之霖。
“滚出去！”慕之霖剧烈地挣扎起来，却不能撼动风途分毫，“你别发疯！我是……”
“我的嫡母。”
风途面色从容地接上了后半句，就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把慕之霖放到床榻上，按住了她的挣扎，“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母后。”
他最后两个字语气轻佻，慕之霖瞬间红了眼眶。
“滚出去……”
这是她第三次说出这句话。
风途看着她的样子，没有再逼迫她，起身道，“母后为了西凉和常昭的边境冲突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风途斗胆请母后爱惜身体。”
慕之霖抓起枕头朝风途砸了过去。
风途不躲不闪，连身形都未晃动半分，“母后好好休息，风途告退。”
“风途……”慕之霖出声叫住了快要走出寝宫的风途，“你只是想要西凉的王位，对吗？”
风途脚步一顿，但并未回话。
慕之霖闭上眼睛，她十四岁嫁来西凉，如今已经二十年，她的儿子、西凉的六王子已经十六岁，
她的女儿……她跟风途的女儿也已经八岁，她已经人老珠黄，十年了，风途还跟她纠缠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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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鬼王殿
墨曦然转着手腕上的桃核手串，微微撩起眼皮，“你怎么知道带我去魔尊就不会动手。”
尘渊右手握着杯子，食指轻敲杯壁，“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墨曦然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道，“上次天劫魔尊出手救我，并不能说明我在他心里地位有多重，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看过我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墨曦然说到这里，顿了顿道，“魔界和天界世代血仇，魔尊知道我是他和瑶华公主的孩子，肯定也不想承认我是他的血脉，至于天界应该也是一样。魔尊之位能者为之，又不是世袭罔替，我就算是去找他，他认了我是他女儿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把魔尊之位传给我不成？万一他发怒，咱们仨能不能打得过他都不一定。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说实话我不太想做。”
“常昭和西凉在打仗。”
一直沉默的渡川突然出声，把墨曦然和尘渊的视线引了过来。
“阁主算到谁会死了吗？”
墨曦然勾了勾嘴角，“这倒没有，我看卦从不看破，义兄想告诉我什么？”
渡川拿出几枚铜钱，当场卜了一卦，墨曦然脸色一变。
“看来常昭皇室这几年不会太平了。”
卦象所示，储君衰于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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