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对于叶知慧这个学妹,本来沈维埕是不清楚的,不过在问过大学同学之后,也就知道了。当然也知道了叶知慧与刘如晴是大学好友。
“那么,你……是因为听到知慧所说的话,才要找赵子昀的吗?”
沈维埕沉默了半晌,没有直接回答,先问道:
“我听说你是子昀的高中好友?”
刘如晴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漠然,不带情绪地道:
“是啊。”
“可以说说,为什么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再往来了吗?”
“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你相信吗?”刘如晴转头看着沈维埕,脸色很冷淡。“大学新生报到那一天,她为了救你,自己反倒出了车祸,左手骨折被送到医院。之后,你成为她的男朋友,她的世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突然就不理我了。从那一天起,我在她眼中就变成了陌生人。”
苦笑了下,又道:“我问过她为什么,她总是没空理我,然后……自然而然的,我们就不再是好朋友了。”
沈维埕并不知道高中时期的赵子昀是什么样子,但赵子昀对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十分凉薄寡情这一点,他却是清楚的。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对于叶知慧所说的夺舍或借尸还魂,你怎么看?”
刘如晴唇角卷出一道冷淡的笑。
“我没有看法。事实上,她如今怎样,我都不在乎,也不好奇。”
如果真不在乎、真不好奇,也就不会在一路南下的路上欲言又止了。沈维埕望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些什么。
赵子昀这个人,不是一个好话题,任何人谈起她,都不会感到愉快。
车子在安静的气氛中行驶,直到转入一条荒僻、人车罕见的道路后,刘如晴才又开口道:
“这边是公墓区,赵子昀四堂叔的家就在这边。赵四叔跟赵子昀父亲感情很好,所以如果赵子昀会回老家探望,第一个拜访的人肯定就是赵四叔。”沈维埕抬眼望过去,远远就看到一尊约莫十公尺高的土地公塑像,以及一座纳骨塔。纳骨塔周围,就是规划成一排一排的坟墓区。
刘如晴将车子停在一座桥边,道:
“这座桥今年六月被地震震坏了,结构有些破坏,车子不能开上去。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赵四叔的家,我们下车走过去。”
沈维埕点头,下车。这时他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沈维埕掏出手机,看着面板上显示的来电者,扬了扬眉。
等不及回台北再联络沈维埕了。祭拜完父亲之后,才收好祭品,她便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开机,很庆幸地发现就算多日未开机,电池竟还有一格电力,于是边走边在通讯录里翻找着沈维埕的电话。
“子昀,你看一下路啊,这路可不平坦,你只看手机不看路,很容易跌倒的。”赵四叔不容拒绝地将赵子昀手上提的一堆物品给抢过来拿着。墓园里的小径很窄小,两人只能一前一后走着;赵四叔走在后头,见她步子走得急,又不看路,在后头猛叮咛。
“四叔,我有注意,不会跌倒的。”赵子昀只匆匆应了四叔一声,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在通讯录里翻来找去,始终没找到“沈维埕”三个字,最后不得不正视那标示着“亲爱的”三个字所对应的那组手机号码,八成是沈维埕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