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令人厌恶呢!”闻慕洛身子一侧躲开了芙娅甩过来的绫锦,看着远处依然是一身红衣的城主,身形诡谲的直奔而去。
“噌!”感受到城主有性命之忧,芙娅立马挡在了城主面前,就像最开始挡在他面前一样,闻慕洛身影闪避开芙娅的手,运用魂力将人甩了出去,城主迅速后撤,看着闻慕洛的眼睛发了光:“魂力!这么多魂力,足够我离开这里了!”
即墨问筠压制住芙娅,抬眸在望向城主时,眉头微微皱起,迅速向闻慕洛喊道:“他在布阵!赶快离开!”
闻慕洛迅速后退到即墨问筠身边,看着被压制住的芙娅,咬破了手指,点在了芙娅的额头上,随着一道咒语,芙娅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缕黑烟,逐渐消失在了风中。
芙娅摆脱了城主的控制,所有记忆回笼,她深刻的记得,每一任新娘都是在这里,死于她手下,而她心爱的人也并非是城主!
当年她与她的竹马大婚之日,城主杀了她的竹马和在场的所有人,她不忍独活,也自知杀不了城主为亲人报仇,绝望之下咬舌自尽,没想到那城主竟是囚禁了她的魂魄,篡改了她的记忆,此后日日困在城主府,看他醉酒,为他难过,看他大婚,又为他开心。
在这浑浑噩噩的时光里,全城的人都逐渐失去了神智,城里的女子,凡是容貌较好的,都被送入了城主府,一日成婚一个女子,成婚后,那些女子就在傍晚被送到这里,由芙娅亲手送离人世。
“谷尧,你卑鄙,恶心!”芙娅抬起头,满是恨意的双眼仇视着谷尧,谷尧却是不为所动,眼里泛着丝丝红光看着芙娅:“芙娅,死于这里的一百七十二个女子,都是你所杀,是你心甘情愿助我,在帮我最后一次,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别妄想了!”闻慕洛打断了谷尧的心思,眼中泛着一丝丝冷意,即墨问筠看着谷尧手下即将绘成的法阵:“这个法阵我从未见过,更看不出任何疏漏!给我一刻钟时间,我需要找一找!”
即墨问筠看着闻慕洛,他有本阵法之书,只领略了其中一部分,其中含括无数阵法,定然也会对以前这个阵法有所涉及,只要他找到,就能破了此阵。
“好!去吧!”闻慕洛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盘膝而坐的即墨问筠,看向了对面的谷尧:“敢不敢赌一刻钟?”
谷尧看着闻慕洛和坐下来的即墨问筠,眼底满是不屑,绘阵的速度加快,直到闻慕洛,芙娅和即墨问筠都置身于阵法之中,才悠悠的道:“给你们一刻钟又如何!”
阵法在缓缓的吸食三人的魂力,闻慕洛手一挥,以魂力布下防御,将即墨问筠和芙娅护在其中,嘲讽的看着谷尧:“还是个玩不起的!”
虽说这阵法没有立刻运转,但是却是在吸收他们的魂力,想来谷尧也是心里没底,闻慕洛坐在芙娅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你手里沾满了一百七十二条人命,去往冥界,免不了受苦!”
芙娅自嘲的笑了笑:“无辜的是她们,若是就此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所有苦楚也是应该的!”
闻慕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你去了冥界,且告这谷尧一状,杀人非你所愿,大部分罪责落不到你身上,愿来世你可以得偿所愿!”
“真的吗?”芙娅惊讶的看着闻慕洛,闻慕洛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像处在阵法之中,还能闲适的和人唠嗑。
“这一百七十二人,会知晓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大部分怨念不在你身上,可也少不得怨恨你!”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原以为,像我这样的,理应魂飞魄散才是!”芙娅微微垂眸,若是魂飞魄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魂飞魄散的该是他,等去了冥界,你与冥司说一声,就说此人虽该魂飞魄散,但也该受尽所有刑罚!”
“冥司怎么会听我的话!”芙娅微微皱眉,听闻冥界鬼司不近人情,向来公事公办,怎么可能听她的话,先让这谷尧受尽刑罚后再魂飞魄散。
“你且说便是!”闻慕洛微微勾唇,她在芙娅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丝魂力,若是冥司的人看见,自然会明白这是她的意思,又怎么可能不会如此做?
时间悄然流逝,谷尧似乎耐心不怎么好,所以阵法吸食闻慕洛的魂力越来越多,渐渐的,闻慕洛的脸色也有了几分苍白,嘴角也溢出了暗绿色的血。
“公子!”芙娅紧张的看着闻慕洛,闻慕洛瞥了一眼芙娅,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道:“这臭虫子玩不起!这位绝色美人再不醒,我就要撑不住了!”
话罢,即墨问筠睁开了双眼,打破了原本就已经薄弱的防御结界,新建了一个结界包裹住了闻慕洛和芙娅,而后目光冰冷的看向了谷尧。
“你该死!”即墨问筠缓缓升到了半空中,魂力刹那间倾泻而出,谷尧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顾不得一刻钟的赌,全力运转法阵,刹那间,阵内飞沙走石,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忽然,阵法之中,显出了一个亮光,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当亮到了十二个时,阵法轰然碎裂,即墨问筠手中的恨天剑瞬间穿透了谷尧的身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芙娅抱着晕了过去的闻慕洛,一脸惊慌的看着即墨问筠,即墨问筠迅速落到了闻慕洛身边,看着她虚弱苍白的脸,眉头紧锁,抱着闻慕洛向城池的方向走去,语气带着几分颤抖:“闻慕洛!你不是来抢亲的吗,怎么先睡了?”
天逐渐破晓,即墨问筠守在闻慕洛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不停歇的为她输送魂力,却发现根本就不被闻慕洛接受,不断的被反输送回来。
芙娅站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床上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女,没有想到,那个绝美女子竟是个男子,而那翩翩少年竟是一个小她五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