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沿被压的很低,只露出有些苍白、没有一丝弧度的嘴唇。
刘耀文坐在一旁的卡座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他正往台上走去,肩上还挂着一把吉他。
他坐在那把转椅上,把帽沿转向脑后,露出深情的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梁,在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皮肤依旧白的像雪
调整好麦克风后,他开始拨弄吉他。
严浩翔依然记得
严浩翔从你眼中滑落的泪
严浩翔伤心欲绝
严浩翔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严浩翔黄昏的地平线
严浩翔割断幸福喜悦
严浩翔相爱已经幻灭
他的歌声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就像他带给人的感受。
他在台上足足唱了两个小时,刘耀文也盯着他看了两个小时,杯子里的酒一滴没动。
看到他把帽沿又转回眼前,遮住眉眼,拿起吉他朝台下走去,刘耀文大步流星的跟上。
在酒吧门外的小巷子里,刘耀文叫住了他。
刘耀文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严浩翔的身影顿了顿,转过头去看他。
良久,才张开薄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严浩翔忘记了也好。
刘耀文你说什么?
刘耀文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背着吉他走出去了好远好远。
刘耀文没有心情再进去和那些富家少爷小姐玩闹,换了个方向也回家了。
刘耀文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商人,早些年为了生意拖家带口四处漂流,刘耀文十五岁时才最终定居在北京。
也许是父亲母亲忙于生意,很少陪伴在刘耀文身边,只是一味的给刘耀文塞钱,那些富家少爷身上该有的不该有的恶习刘耀文一件也没落下。
高中上了几天就不去了,一开始父亲会派保镖把他绑去学校,但他总有办法从学校溜出来,久而久之,父亲也不管他了,他便越来越放肆,开始夜不归宿,花钱也大手大脚,每天把自己泡在酒吧喝个烂醉。
到北京之后的五年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过的,只有今天不一样。
因为他看到一个男孩,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认识一个人的冲动。
富家少爷的好处大概就是有钱总是好办事,刘耀文从房间的角落拿出来一把吉他,那是他十岁生日时母亲送给他的礼物,那时候他还住在重庆,有一个和他一样很喜欢弹吉他的朋友。后来那个朋友走了,他再也没弹过吉他。他一边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吉他,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严浩翔的个人资料。
刘耀文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