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吃饭的地方?”宁久琉着实不想,回他那四块板子组成的小屋。
“不然呢?五星级别豪华大酒店?再给你送个饭后spa?”谢絮深谙系统狗眼看人低的尿性。她当初第一次进游戏,摸鱼划水就稀里糊涂地过了,进房间时才三块板子——没有天花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进了房间,有桌子就把饭放桌子上;没桌子就放地上。就连洗澡也是,综合表现来看,要不要给你五分钟的热水。
宁久琉身无长物,最擅长的就是腼脸眼巴巴地求人:“你那么厉害,应该吃得很丰盛吧。”
这久违的绿茶语气,这一撒娇就突然冒出的台湾腔。谢絮手按在门上没动:医院为什么会收这种人当医生?
“行行行,把你房里的饭端上来我这屋吃。”
谢絮的房子比宁久琉的好,却也好不到哪去。相比之下只是多了张床,两个枕头一张被,一套桌椅而已。
宁久琉把碗端进来的时候还在感慨:“我都多少年没端过这种食堂盘了,我以为我高中以后就不用端了。”
“大学不是住宿的吗?你没见过?”
“我大学自己租房,吃的都是外卖。”
“你吃不惯食堂,宁愿去吃外卖,你这算不算娇气呢?”谢絮扫了眼他的饭菜:鸡蛋木耳,白菜豆腐,宫保鸡丁,白米饭。
“不,你不懂。”宁久琉巴巴望着谢絮。黑米粥,青椒炒肉,鱼汤,娃娃菜。
“你说,第一会不会是开水白菜啊。”
“倒也不会。”谢絮以前当第一,只是多个了可以添饭的特权。
“你吃不吃葱?”
“你不吃葱吧。”谢絮用筷子把宫保鸡丁的葱全挑到青椒炒肉旁边。
“那你吃不吃米饭?”
“我不喜欢喝粥,很少喝鱼汤。”谢絮从善如流把鱼汤换过去,“你要是想喝粥可以用勺在我碗里舀,我不会碰的。”
“么么叽。为以后能嫁给你的男孩子眼红。”宁久琉满意动筷。
“这,倒也不必,我还想要穿婚纱呢。”
“你这人真矛盾,又毒舌又呆。”
“你这人也是,又不要脸又娇气。好像只有和你说话,我才能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幼稚。”
“确实,之前你军训回来连夜进我诊室,就说了一句‘你好像黑了点’,你就全程在絮叨‘你比我黑怎么好意思说我’,我当时就想,人如其名这个词真是没说错。”宁久琉回想起当时,谢絮臭着张脸,手指还乖乖套着仪器,叭叭絮语就觉得好笑。
“你这人怎么回事,哪还带翻旧账的?”
“我也不想,谁让你黑历史那么多呢。”宁久琉笑着仰过身。
“说得好像你黑历史少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迷路了,就在我班前晃悠,像老大爷一样,结果被主任给请去喝茶了。”
宁久琉语噎:“这,我当时第一天去任职,只认识你教室啊。”
“欸不对,你当时认出我了,还不出来找我?”宁久琉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当时有戴口罩,没理由你认不出来。”
谢絮摸了摸鼻子,作害羞状抬眼看着他。
“小白眼狼。”宁久琉低骂了句,又气冲冲地往嘴里塞了勺黑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