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最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星的头像摇头电风扇一样来来回回，“监视”着师父和黎炀的一举一动。

黎炀道：“你的前徒弟让我带个话，他想见你。”

九星心里一惊，就是伤师父心的那个前徒弟？

方舒玩弄着手上的镯子，黎炀和九星都明白，这表示她对这件事很不耐烦。

方舒似笑非笑，语气有些怪异：“你怎么改性子了？当初不是比我还恨他吗，为了帮我泄愤差点死在他手上。”

师父一向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连被众多高手围攻的时候都可以谈笑风生，可刚刚……

听到师父这么说，九星按捺不住心里的气愤，“他对师父干什么了？！”

黎炀：“等时机到了，你的师父自然就会告诉你。”

九星看向师父，师父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没有意识道他和黎炀在说什么。

黎炀又继续回答方舒的质问：“他答应帮我救个人。”

方舒意识道自己刚刚太激动了，“抱歉，我不该强求你和我一样。”

停顿了一会，方舒继续说道：“救人，是你带话的酬劳，还是我去的酬劳？”

黎炀：“你去。”

勉强提起一点兴趣，方舒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三日之后，云峰山上。”

黎炀：“几时？”

方舒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不知道，看我心情吧。”

黎炀离开后。

“师父，”九星埋怨，“你答应他干嘛？”

躺在摇椅上的方舒是这样说的：“这不是有你吗？让他看看新人笑，感悟感悟旧人哭的滋味。”

“这么说，师父会带我去了？”

方舒虽然心里吐槽，不带你不是还是会偷偷跟着去，但是面上还是很开心：“当然啦，怎么会抛弃我这么可爱的小徒弟呢。”

“师父，好久不见。”

杨逸问好的声音很温柔，仿佛回到了从前。

“本来挺好，你来了，就不好了。还有，别叫我师父，我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了。”方舒毫不客气地说道。

九星手一直放在剑柄上，颇为警惕地盯着杨逸。

“这是你新收的徒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杨逸试着拿手去搭在九星的肩上，却被九星躲开了，“说起来也算是你的师兄，怎么这么生分？”

“你不配。”方舒把九星揽在身后，“你以前做的那些破事，你怎么有脸面自称师兄？”

“师父，”杨逸想去握住方舒的手，被方舒一把打开。

方舒皱着眉头，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你不惜以人命胁迫我来，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可不是特地过来和你叙旧的。”

“师父，别生气，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是来和你成亲的。”

“什么？！”方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杨逸，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师父，你不是说，要你嫁给我，除非死人复生，旧事皆忘吗？”杨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现在，我做到了。”

“你看看，我的，师弟师妹们。”

杨逸的一声令下，十几个青年样貌表情木讷的男女从山道上走上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傀儡。

方舒一把拉住杨逸的衣领，挥起拳头朝他脸上打去：“杨逸，你这个疯子！你做了什么！”

杨逸没躲，实打实挨了这一拳，嘴角流出了血，“师父，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我的师弟师妹们，他们都活过来了啊。”

“是吗？那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方舒召出自己的佩剑，剑芒直指杨逸。

九星也拔出自己剑为师父助阵。

“师父，你忘了，你杀不死我的。”杨逸说道，“师兄师妹活过来了，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们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寻一座山峰一起生活。”

“那就我代师父杀了你。”稚嫩的声音饱含少年意气。

“呵。就凭你？”杨逸打量了九星一眼，论样貌资质，这少年不及当时自己的万分之一，师父看了他哪一点。

“九星，不用和他打。我们走。”方舒不想多费口舌，这种人和他多说一句话，方舒都觉得恶心，“我，你已经见了，人，你记得救。”

“师父要食言吗？”杨逸问道。

方舒没有搭理，径直离开，杨逸见状也没有阻拦。

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