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为之短暂,丝绪缥渺。
“......”
所有的变革,都从这炎炎烈夏开始了。
不似往常,回到家第一眼没看见爸爸。眼睛快速搜索,陆软依昔没瞥见肥胖硕大的身躯,它不美观,甚至于平平无奇,却在年年月月中,毫不吝啬地彰显:他爱她,仅此而已,无关世俗。
陆软没能咽下最后一口饭,陆妈妈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陆妈妈目光聚焦于空,可以说无神无彩了。陆软左蹦右跳的跑到陆妈妈,开口就道:“爸爸呢?”陆妈妈像似被惊魇住了,薄白双唇闭闭合合半天,也只能呢呢喃喃。
此时的陆软好似意识到飓风濒临一般,脸色愈发紫白,盯着陆妈妈。
陆妈妈是艘没有支撑的船,摇摇欲坠,陆软是船杆,陆妈妈浑身懈数靠倒在陆软娇嫩嫩的身躯,眼泪一下子濡湿了肌肤,渗透在洁净的雪青砖上。
“妈妈,爸爸呢?”
“软软,以后只有妈妈了。”
......
无言,好像所有的一切终为灰烬,携走了陆软的爸爸。
陆爸爸过世的第二年,陆妈妈改嫁了。
没有缘由。
至今回想,仍然觉得可笑。想起她当时的惺惺作态。
“你有钱你就养她,我没钱。”
“你知道的,她爸爸死了,她妈妈改嫁了,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流露街头吧,惹人笑话咱家。”
“你就爱面子吧,你知道这丫头多费钱,还学画画!”
“不然不学画画了,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不是有她爸爸车祸赔的钱吗?够她吃的喝的了。”
耳旁目赌着这场没有硝烟戾气的无声战争,不能不痛不仰,导火线在于此。
陆软双手紧闭忽烫的耳朵,但争吵声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并且愈演愈烈。绝望与崩溃如同狂风骤雨,放放肆肆地直敲着心门,液体似汩汩而出。陆软似的抱着柔弱如稻草,打开微信。
“好好听话,别给妈妈和大伯们添麻烦。”
妈妈,你什么都预料如神,那为什么,没能预料你女儿多么多么绝望,一下子被生生折断了翅膀。
什么都不想说,陆妈妈先斩后奏了。
乌云郁闷着,四边无处安放着黑沉,吞噬着大地,寸寸方方,刻写绝崖无生命。或者,没了陆软,这个世界会更美好,大伯们不会争吵,妈妈不会再考虑这个拖油瓶,没了好。
确实,现在回想起来,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事与愿违......
或许那刻,星空辽阔,草原无边,万物皆生长,它们热热闹闹,皆为山水高歌。
昏昏沉沉的头袋,昏昏欲睡。
在意识之前,大脑先替她做了择决,陈软睡着了。
梦里,一踏而出,飘飘忽忽,很是不真切。什么也看不清,周围像是被法师施了魔法一般,影影绰绰。
陆软尝试一踩,来不及惊惧,双脚已落地,硬硬实实。
“软软,你勇敢,你还记得爸爸给你讲的书籍,关于勇敢方面的。”
像幽灵一样,却像爸爸的声音,像极致绽放的花朵,绚丽纷乱。
......
“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陆软,想说的是,谢谢爸爸。
泪水一并像喷泉,汩汩而出,它称之为少女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