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my,Wilbur,以及L'manchildburg的其他人。”
声音流畅地从Wilbur接受的信息中流出,清晰冷肃,激动和愤怒逐渐充足。Wilbur紧锁眉头,仍让这刺耳的声音传出。
“我们正处于战争中。并且我们将毫不留情,我们已经烧毁了Tubbo的房子,在你们的国境设置了TNT炮弹,筑起了圆石墙,并且已经向你们发射了一发警告性质的炮。
“我们对你们毫不留情!我们不会给予你们丝毫仁慈!如果你们不投降,届时我们将让你们的家园陷入烈火之中,夺去你们被城墙保护的所有生命,并拿回本属于我们的土地!
“我们要看到白旗!飘扬于你们墙外的白旗!就在明日!破晓时分!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声音轧然而止,但它仍在脑海中永久回荡。今天将会发生伟大的战争,为对于暴政的解放和独立,他们绝不会投降,他们将顽强战至最后一刻。
“我们要看到白旗!飘扬于你们墙外的白旗!”声音杂着混响在他脑海中循环,让战争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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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还剩些什么?战报如何?”Wilbur沉稳地询问着Tommy,几人围拢在临时拼凑补齐的车顶下,酿造台和熔炉已成为往昔,本属于它们的位置如今弥漫着无望的灰色。Tommy跨上前一步,试图将自己浸入如Wilbur一般冷静的状态。
“好吧,现在情况是这样的:Dream的人占领了城墙墙顶,还袭击了我和Tubbo各一次,”他指向隐匿于迷蒙夜色中崭新的坚固高墙,他和Tubbo昨日所做的所有努力:试图用头衔引诱Punz背叛盟友,用唱片说服Dream不攻打他们,似乎都不值一提。Wilbur透过冰冷水瓶端详着他,“我觉得他们很强大,也确实是这样,他们已经攻击过我们的人了,Tubbo曾为物资劳作了12小时——”
“现在我所有的全部落入了他们手中。”Tubbo急忙接上,脸上闪现一丝痛苦的痕迹。
“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领导人还是你,你说该怎么办呢?”Tommy忙结束了话语,一边与众人一般征询地看向Wilbur一边匆忙透过迷雾扫过城墙。
Wilbur倚靠于冰冷石桌旁,将听闻战报后压抑在内心中的震惊吸取几分,“我们现在实力悬殊,不能只是硬拼蛮干——顺带一提,我的爱子,你近来如何?”他含情脉脉地望向此地唯一穿着浅色军装的人,几点粉红交错于天蓝间。
“我——还能再好一些。”Fundy犹豫了一下,将不满的话语藏匿,声音较Wilbur稍显年轻。
Wilbur温柔地将微微抗拒的Fundy拉入怀中,又立即放开,神情重归严肃,“好。在我们正式打响战争之前,”他不理会Tommy“言语胜过一切”的打岔,“请允许我为你们朗诵《独立选言》。”
众人笑了几声,仍在最后平静的时刻带着一丝愉快,Wilbur翻开书页,铿锵有力的声音再一次回响。
“从古至今,Dream SMP在我们伟大的热狗车土地上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此种暴行将在今日迎来终结。
“此书宣告了今后将被称作L’manburg的国家,对于Dream SMP的决裂!解放!以及独立!
“这是人民的伟大联盟——这句写得好啊,Tubbo——我们将团结一致——这句也不错,Tommy——在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里——怎么了,Tommy?”
“他把我们包围了,从每一个角落。”Tommy说,将慌乱再一次压抑,“你出去,看看他们会不会射你。”
Wilbur走出热狗车,淡然自若地看着隐藏在黎明前的片刻黑暗中的Dream,即使可憎的面具被阴影笼罩,阴影却也从固若金汤的墙中散发。现在还不是武装的时刻。“先生们,你们好吗?”他高声向Dream喊话。
“还行。”Dream答复了,尽管语气心不在焉。于Wilbur身后,Tommy和Fundy在大声争论,最终Tommy摆开了Fundy,也走出热狗车,紧邻Wilbur之后。
“你喜欢我们国家的景致吗?”Wilbur佯装轻快地说,天边徐徐展开一条白线,逐渐扩散。Eret在货车中说:“我们的装备不如人家啊。”
“我们武器不强,技术不高,人数不多,计划不行。”Wilbur望着穿着清一色乌黑带紫铠甲的敌军纠正道,语气仍无慌乱的起伏,“我们将于战场相见,但我们有自己的条件。”他再次向上喊话,不理会Dream的调侃和Tommy的嘴炮攻击。
“你不要把事情搞得更糟了,Tommy。”Tubbo笑道。
“约个时间和地点吧。”Wilbur说,腾着火焰的箭矢深入Wilbur脚边的草丛,他不慌不忙地让向一旁,随即一声尖叫划破天际,“Tommy,我都和你说了,不要出来!”Fundy抱怨着,默然注视Tommy和Tubbo在混杂着血肉之处喷溅治疗药水。
“没事,问题不大。”Tommy颤抖着说,Wilbur不以为然,但并无多语:“是时候穿上盔甲了。”
人们穿上铠甲,在初生日光下熠熠发光,Tommy和Fundy清蓝钻石铠甲中混杂着黑,Tubbo和Eret则一身乌黑,些许紫雾缠绕在Tubbo的盔甲上,而Eret则全数附魔。“Wilbur,穿上这个。”Tommy将护甲丢给Wilbur。
“你们知道,我很柔弱,”Wilbur将盔甲套在深蓝军装外,颜色不一,它们并不比它庞大多少,“我太老了,我已经23岁了,廉颇老矣,打不动了。Tommy,我钦点你在这场战斗中来带领革命军。”
“当然,TommyInnit的领导能力是闻名遐迩的。”Tommy说,指挥Tubbo跳起。
“无论在这场战争中发生什么,无论胜败,我们都是正义的一方。”Wilbur说,低沉声音柔和悦耳,透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
伴着最后平静,他们步入了战场——L'manburg大使馆。面对着即将降临的血腥风雨,无人展现出一直充溢于迷雾中的焦虑和绝望,仅有必胜的坚定决心,所有人皆是如此,为了他们伟大的独立,更多的是权利。但未来仍然隐于阴影,从未真正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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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出鞘。力量塔顶上四个人影正向下俯瞰,同样与他们一般披着全套附魔下界合金甲的仅有Eret一人。Wilbur感受到了这悬殊的差距,他们必须将敌人所在的位置拉低。双方隔塔怒目对视,他们的距离相隔甚远,但仅仅如此。并未有人做出下一步行动。
“我们必须想办法引诱他们下来。”Wilbur说,他们移步至白桦木长凳旁,Dream仍只是于塔上观望,刻入每一人心中的微笑此刻充溢着嘲讽。
然后一支被火焰包裹吞噬的箭飞旋着插入塔下。Wilbur正欲询问事情经过,Tommy的声音就响彻云霄:“那群混蛋!后退!后退!”
一片洪大的混乱响声,整块土地都震颤起来,就在他们曾所站立的位置,如今已坍塌陷落。长凳歪斜着悬挂在所剩的地面上摇摇欲坠,Fundy消失在一片狼藉底下,挣扎着试图摆脱重压。其他人退却到狭窄的门厅中。
完全没有准备,他们就已经阵法大乱,Tommy将他唯一的一根箭矢射出,它却稳当地插入塔顶,他急忙退回:缠绕着烈焰的箭如雨下,穿透了他的盾牌。尽管天光大亮,他们的希望却所剩无几。绝望的阴影逐渐升起。
“我们只有一张弓,所以我们把所有的羽箭都扔给Tommy。”Wilbur说,他是唯一一个保持冷静的人——如果不算上仿佛隐匿在乌黑镜片后沉思的Eret话。又一批火矢射下,Tommy的头盔被穿透,殷红的血液浸入金黄发丝,沿着湛蓝头盔流淌下来。Wilbur只顾观望,忽而感到手臂被炽烈火焰剧烈灼烧,忙往一旁一跳。Tubbo将水倾泻,他自己身体也腾起一股烈焰,漆黑铠甲中染入了更鲜艳的颜色。水在他们身旁因火矢箭而蒸腾了。疼痛在冰冷水源的滋润下有所缓解,Tommy却领着革命军向下水道溃散。
“这就溜了?”Wilbur吼道,“甚至还没有回击!全部给我回来!用半砖挡上间隙进行掩护射击!”
“我们只是——哦,你是对的。”Tommy说,随即三人都显现在厅中。
Wilbur将门前火矢箭扑灭,又一波攻击降临。Wilbur指挥所有人蜂拥而出,守在不同位置弯弓待发,他则迂回而行,吸引火力。忽而,攻势缓下,直到不再有利箭落于他们之间,Dream在呼啸中大喊“撤退”,四个身影轻巧地跃下,奔跑在曲折林隙间,身影在他们视野间一闪而过,奔向一座固若金汤的黑塔下,逐渐变小的塔身高耸入云。
“他们在往Ponk的高塔跑!”Tommy叫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去Punz的塔,看!它们一样高。”Tubbo喊,引着大家向屹立在精巧围墙中的石塔眺望,云雾在它身旁缭绕。
“好的,跟我来。”Tommy边向它跑去边回头对大家说,“小心点,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非常高。”
他们接连挤过墙上的裂隙,尽管在如此情况下Wilbur仍暗中为Punz的建筑技术所惊叹。他北临墙垛,以观敌军之行,他们却并未登上高塔,仅仅于地面向刚刚从废墟中脱险的Fundy射去万发火焰。而Tommy和Tubbo登上塔顶,双弓齐响。两方交火,最终Dream带领他的军队撤退,懊恼的微笑中仍像往常一样透露出一丝捉摸不定,隐遁在阴影中。
五人终于得胜而归,连绵城墙上仿佛闪烁万家灯火。这时Eret说话了:“先生们,我……在L'manburg里有一个秘密武器。”
革命军立刻出现了骚动,Fundy、Wilbur立刻猜想Eret正在研制核弹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武器,Tommy直接询问秘密武器为何物,只有Tubbo仍闷声不响地跟随他们。
“大体来说,我在收集武器和装备——算了,我直接给你们看吧。”Eret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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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地为何处?一行人遁行于幽深暗道中,崎岖不平而陡峭地向下无尽延伸,两旁插着火把,尽管一蓬蓬火焰带来些许光亮,却仿佛没有散发出一丝温度。他们行至暗道之底,终于迎来了一段平滑之路,然后再次向上,尽管路途仍然漫长而陡峭,突然而至的精心凿成楼梯形状岩石反而较下行之路更为平缓。
漫长道路上几乎无人说话,大家已经肯定,L'manburg的实力已可以和Dream SMP相比拟,Dream永远不会知道这里有一个秘密基地,持着战后的美好余音,人们继续前行。每一次将空气充盈至自己体内的声音似乎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心中维持生命运转的规律跳动似乎都无限加剧,当此等武器显现在世界上时,必能给一支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末日。
终于,他们此次的路途到达了终点:一个不比camarvan更大的房间,四壁却都铺上了精致黑石石砖,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灵魂灯放置于房间两侧,并分别放置着写上所有人名字的箱子,门口赫然立着一个牌子:最终控制室。除此之外,唯一特殊的仅仅是地上一个用途不明的橡木按钮,五人分别围拢在按钮旁。
“这里就是最终控制室了。”Eret说,引起众人一阵惊呼。Wilbur简单查看了他的箱子,“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仅仅在同时,Tommy的手已经悬浮在按钮之上,他渴望剪断这悬念,揭开这未解之谜。他将自己理性的想法抛于脑后,只有这样才可能结束。Dream SMP和L'manburg的命运,仅仅寄于这纤细的手上。
毫不犹豫地,他按下了按钮。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Eret背后的墙面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大开,四个人影向他们扑入,乌黑利剑闪着寒光,墙壁又咣当一声在他们背后合上。一片混乱中,他们重重地撞击在他人身边,无论是敌是友,试图摸索着冲出出口,它却早已被封上。Wilbur试图理解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甚至没有时间拔剑反抗,装束与肌肤就被撕裂,黑暗与灼烧般的剧烈疼痛猛袭向Wilbur,模糊之中他看见梦魇之剑淌着殷红,Tommy倒在一个朦胧的绿影旁。他的神志跌入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在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个他曾经信任过的沉稳声音,尽管他再也不愿这声音出现,它仍如此清晰而刺耳:
“随着革命而逝吧,孩子们!”
他最后瞥见Eret墨镜下的眼睛,没有眸子,空洞而惨白,墨镜反射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强烈白光,但仅仅一瞬间,它们就消失了。他凭借着最后的意识,听见了这样一句话,随后逝去。从此此话在这个世纪永远回响在他脑中,也如同噩梦袭卷着每一人。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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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在那个唱片传奇尚未开始的时代,Dream SMP里的生命系统出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特性,每一人都拥有无限生命并可无限重生。这就是为何Dream和George在探索下界时无数次惨痛失败仍能存活,也是为何Tommy敢谋杀George,更使得Tommy被短暂放逐时可以一死回归。而唱片传奇的开端,使得这理想的一切完全结束,人们不再能无限复活,这就是为何即使爆发了战争,Dream也并未杀死Tommy。直到Wilbur的到来,意味着生命系统抵达又一个里程碑:三生系统。
一般情况下,每个初到来此地之人一开始都有着三条生命,若有一人死亡三次,他或将前往冥界,永远消逝,或将变为幽灵,从此飘荡在世界上。而若需人们在此后死而复生,目前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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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arvan内如同他们几个小时前离去时一般,窗棂仍蒙着淡淡薄雾,消逝的酿造台和熔炉曾喷出的螺旋蒸汽已散去,寂白空落。唯一证明发生的事情乃真实的仅有渲染上血红的制服,以及Tommy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的声音。物品已经全部落入了Dream手中。
“Eret,我在以我最好的态度说话:”Tommy说,颤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愤怒,“你死定了。”
Wilbur走出货车,将紧紧拉住Tommy的Tubbo和Fundy召集到车内,他们仍在因Eret出乎意料的背叛而惊叹。天色暗沉。“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呢?我们还剩些什么呢?之前局势大好,我们就要赢得胜利了,我们在打败他们——你们以为这是在哪?给我从柜台上下来!——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他会透露给Dream的,我们还有可以扭转局势的东西吗?从你开始,Tommy?”
“等一等,我先放点音乐。”Tommy走出房车后部,身上穿着原本放置于箱中拼凑而成的盔甲,铁的淡淡银色与钻石单调的蓝色十分不协调。
“Tubbo?”
“我什么都没了,真的都没有了。”Tubbo仰望着Wilbur,眼眸清澈,透露着绝望。
“Fundy,你还有什么?”
“我的衣服甚至是用蜡笔画的,你特么还来问我有什么?”Fundy说,仅仅他的装束由多种浅色染成。
“我需要和对面的领袖谈一谈。”Wilbur说,无言听着Tommy重复辱骂Eret,“我们的《独立选言》竟然是由一个背叛者签署的——Dream,我需要私下和你谈谈。我现在一个人过来,没有携带武器,完全没有,因为我现在名下没有任何资产。”
“我也没有,但我是全副武装。”Dream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有趣的事实。
“呃,好吧,我也现在没有资格讨价还价。Dream,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在我们内部策反,你一直在我们当中有一个内应。”Wilbur说。
Dream轻声嘲笑:“在战争中,从来没有公平与不公平一说——爱也是,那是真的。”他赞同Wilbur的补充道。
他们在大使馆遗址上会面,锋利的大小碎石散落在原本平滑的地下室地面,它仍然存在,只是成了无顶的大坑。但力量塔仍黑暗高耸,屹立不倒。阴霾密布,烟雾缭绕,紧紧地包裹着一切。
“Dream,你的人犯下了很大的罪行,但我都不再计较,因为我们本是你们的一部分,而我们想要获得自由。”Wilbur说,声音透着悲戚,“我们之前肯定有不同意见,显而易见你并不能接受我们的独立,你讨厌我没有允许你自由出入我们的境内,顺带一提,L’manburg是我们的地域。我们都蒙受了很多损失,我们的损失可能多‘一点’,不是很多,但是我们都蒙受了很多损失——Tommy,出去——我很抱歉有个小插曲,我是来和你谈判的,Dream。我们都不想我们的人们挥洒鲜血,我们都不想引发战争,我们也不想展示我们的力量,我们只想获得自由。”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吗?”Dream逼近一步,稍稍仰视着Wilbur,微笑在阴影中冰冷地凝固,“我想要你们升起白旗,我想要象征着投降的白旗,宣告你们根本没有什么自由、独立,你们就是Dream SMP的一部分。我警告你,”他毫无起伏地说,“要是你们在30分钟内没有升起白旗,我会用TNT炸翻L’manburg,我有能做到这件事的能力。”
“不,你做不到,你也没有机会。”Wilbur轻蔑地说。
“你不信?我们现在就试试。”Dream说,“在抵达L’manburg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所有人面前,在所有背叛者面前。”
“背叛者?背叛者?”Wilbur说,即使末日即将降临也挑衅着Dream,“我们可是革命者,你大可摇唇鼓舌,但这改变不了事实,你这小蜥蜴。小绿蜥蜴,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们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Wilbur?”Tommy说,与Tubbo和Fundy一同步向敞开城门,“发生了什么?”
“听着,”Wilbur说,冷冷地审视着Dream,后者正按压着炸药,一言不发,George和Sapnap站在他身后,“他给我了最后通牒,但我想让你们和我一起抉择。如果我们继续坚守我们的土地的话,他就会引爆这个TNT。现在,和我站在一起,和我一起作出决定。”
他们围拢在一起,迟疑而坚定地紧凝着Dream,Wilbur目视前方,声音洪亮:“独立,或是死亡?倘若我们无法革命,我们就别无所求,我们宁愿逝去,也不愿意投降并加入你们所谓的Dream SMP。你可以引爆门前的这个炸药,如果你愿意的话,但我们的信念绝不动摇。”
微笑上密布阴影,Dream将George和Sapnap推向远离炸药的一侧,弯弓待发,一时包裹在火焰中的箭矢随即点燃引线,并迅速缩短。Wilbur带领三人向后退去,“后退,后退,别让这个TNT波及到你们——等等,什么?!不!”
他们惊恐而绝望地目睹L'manburg的土地下埋藏的无数炸药尽数炸裂,无不颤抖。货车底部被炸得粉碎,剩余部分倾倒在陆地上,残垣断壁中注满了混杂着沙砾的水,不再清澈,碎粒和灰尘随波逐流地漂浮在水上。“我们的《独立选言》!快去把《独立选言》拿出来!”Wilbur在混乱的巨响中喊道,一缕头发洒染上灰白的粉末,使他看起来苍老许多。
Tommy和Tubbo冲向货车内,将仍裱在展示框中的《独立选言》取下,“兄弟们,现在是时候进入我此前挖的一个洞了。”Tommy说,Tubbo点头同意,两人一起跃进散落满砖瓦的货车底部的一条通道,Wilbur和Fundy紧随其后,面前立刻展现一条漫长狭窄的隧道,两边插着火把。“因为,我并不是觉得我们会失败——”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欲要追根求源的Wilbur,“没时间解释了,Wilbur,跟我来,进我此前建的庇护所。我拿到《独立选言》了,别担心,因为我觉得他们明面上比我们更强一点所以我建了这个防空洞。”
他们勉强挤进一个狭小的房间,墙面漆着暗沉的黑色,“我不觉得我们还能赢了,你知道我们还剩下什么吗,Tubbo?我们只剩下彼此可以依靠了。我现在要播放Dream一直想从我这里抢走的唱片。”他声音一颤,轻灵婉转的音乐响起,“在我们的最后时刻,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活,你们有遗言吗?说实在的,这个地道是为了让Tubbo说:‘哇!这好酷!’结果……”他声音逐渐低下去,几乎渺不可闻。
“Will,现在是你站出来展示王牌的时候了,请告诉我你留了后手。”Fundy说。
“听着,没有什么底牌……”Wilbur低垂着头,躲闪着彼此的眼神,“总之,我们的胜率非常低,我们必须考虑投降的情况了。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布置了陷阱,他们埋下地雷,他们毁灭了我们所有人的家园。如果我们仍然坚持不投降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领袖。TommyInnit,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同前去与Dream交涉并谈判,而且你得保证那时你不会满嘴跑火车,TommyInnit,不能挑衅Dream的名誉,万万不可,可以吗?”
“好……我很荣幸。”Tommy说。
“Tommy,你已经做得很好了,”Wilbur柔声说,“只是这种结局真的很可惜,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投降交涉。我们走吧,To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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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我是来交涉投降事宜的。但我得说,我们进行了英勇的作战。”Wilbur说。
“哦,可以这么说。”Dream慵懒地说,拖着长腔,“尽管你们与全世界为敌,你们仍英勇作战。”
“Dream,不许这么说,我们的抵抗很了不起。你个绿色自大狂。”Tommy突然激动地插话,丝毫不理会Wilbur耐心的劝解“DREAM,你真是的,你以为你知道怎么打仗?啊!有本事我们现在就来打一架!1V1决斗!中门对狙!一击毙命!我现在就和你这么打!1V1个人赛!你个自大的狗娘养绿色混蛋!你把我们的国家炸飞了,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来吧!1V1!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让所有人来见证这一切吧!Wilbur,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他仍不顾Wilbur的警告,各种话语不断从他口中迸出。
“Tommy,你还记得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吗?就一个——”Wilbur紧紧抓住Tommy,但Dream打断了他,他惊诧地仰起头,眼睛茫然。
“讲讲决斗的细节吧。”
“一击毙命,中门对狙,十步开外。”Tommy毫不犹豫地说,直视着Dream的微笑,此刻它透露着兴趣和满不在乎,“Dream,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对抗你,为了L'manburg。”
“Tommy,你的生命比革命更重要——”Wilbur说,仍然紧紧拉住Tommy的纤弱的身体。
“Wilbur,这可是为了革命啊!看看这一切!”Tommy说,旋转着环视透着阳光的细云,高耸坚固的城墙,连绵不绝的山脉。
“听着,Dream,这并不代表我的个人立场。”Wilbur说,“但若你们都愿如此,就这么办吧。”
“如果Tommy赢得决斗,L'manburg将会获得独立。”Dream说,不顾Wilbur写满惊异的脸,提高嗓音继续补充,“如果Tommy输了,L'manburg不仅不能独立,我还要拿走唱片Mellohi。”
Tommy迟疑不定地望向Wilbur,白昼渐渐远去,太阳渐渐沉落,他的眼睛在霞光下烧得通红,密林中树叶轻轻摇曳。他深沉地在天地之间,在独立与死亡之间艰难呼吸,试图使氧气充盈在体内,将自己镇静下来。而Wilbur,正满怀希望地注视着他。最终他吃力地开口,清晰地将一字一句吐露。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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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余晖洒落,暮色渐浓。Tommy和Dream两人等待着那一刻,那将是真正的落日。Wilbur、Tubbo和Fundy匆匆走向Tommy,向他投去的眼神充满希望的光芒。
“我并不同意你的选择,但是……祝武运昌隆。”Fundy说,俯视着Tommy,此刻这双黑眼眸中充盈着柔和。
Wilbur认真地盯着Tommy,“Tommy,这是为了革命,为了我们的独立,可不能把它当儿戏。”
“Wilbur,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就一句话。”Tommy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将他拉向阴影中。
“要是我射偏了怎么办?”
“Tommy,这是你的选择。你的满腔热血在战争中是宝贵的品质,但它现在只会坏事。天啊,你已经使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我是射向他,还是射向天空?”Tommy说。
Wilbur俯下身,温柔地平视着Tommy的清澈眼眸,此刻它们如同波光粼粼之水波动。“Tommy,我希望你能听从你的心灵。”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他最终只说:“日落时分了,去和Dream面对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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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定于Punz大院外的大道上决斗,它横架过平静水面,笔直向前延伸至那极北之地。四周寂静无声,Tommy和Dream直视着对方,其他人退至一旁,默然中等待着决斗开始。
“让我再说明一下,如果你们赢了,L'manburg将会获得独立,但我们仍把它看做Dream SMP的一部分。”Dream轻声说。
“好。决斗双方握手。”Wilbur说,注视Dream和Tommy各自上前一步。
“现在我来扔药水,使我们各自到一击毙命的状态。”Tommy说,滚圆瓶子被抛向如今已黑暗虚无的空中,随即下坠,晶莹玻璃碎片与鲜艳的蓝紫色药水四溅,他们周身散发着鲜绿的气泡,在空中飘浮、破裂。
“好的,现在你们重新背对背靠近对方。”Wilbur庄严地说,“我将倒数十个数,当我说‘开火’时,你们就可以转身向对方开火了。准备——”
Tommy和Dream分别转身,握着坚固弓箭,凝视着无限延伸的世界。
“一。”声音划破被寂静所笼罩的世界,Tommy和Dream各向前一步。
“二。”Tubbo屏息凝神盯着Tommy再次向前跨一步,双手紧握。
“三。”倒计时仍在毫不留情地继续,两人还算稳步前行。
“四。”Tommy已搭箭上弓,Dream的弓仍无力地低垂。
“五。”Tommy缓慢挪移,Dream跨步上前。
“六。”时间已流逝去一半,仅仅只有Wilbur的声音,其余皆是绝对的寂静。
“七。”即使是百发百中的George,他墨镜下的眼睛也瞪大了。
“八。”双方继续向前,Wilbur原毫无感情的倒计时也微微发颤。
“九。”这是隔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最后一个数。
“十步已到,开火!”
两人同时碾地转身,一箭当即呼啸着脱离Tommy的弓,Dream纵身向Tommy回敬一箭,它沿着空中的抛物线优美地飞向Tommy,Tommy立刻闪身躲避,又向Dream发出一箭,但他未能看到那一箭的踪影去向。
他的瞳孔惊诧地缩小,随即向后跌入水中,Dream一箭刺穿了他,血在清澈的水中逐渐扩散开,波光如火,连绵不绝的山丘也一片猩红。TommyInnit不断在水中下沉,一串晶莹气泡从水中冒出,眼睛空洞无神,映着霞光在水中融化的血红,直直瞪向那个模糊的绿色身影,以及另一个更显纤弱,静默落泪的穿着深绿之人。而他们立刻消失了,再一次,他跌入了无尽黑暗的虚空中。
“这孩子……”Wilbur叹息着,今夜,星辰将不再闪烁,“Fundy,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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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仰躺在柔软草地上,望着颤动的树叶形成的黯淡穹顶。他俯身爬起,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曾经他从此进入世界。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扩充,这是唯一的机会,但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背道而驰。
毫不犹豫地,他选择了它。“Dream,我能和你谈一下话吗?就一小会儿。”他向着话筒另一头喊话,而Dream答复了他。
“Dream,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Tommy说,在密密交织的黝黑粗枝下跃动,光亮出现在远处天际,“我会把两张唱片都给你,如果你让我们独立,两张唱片。”
“等一等,”Dream说,“那将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交易,这对你来说很无私啊,那可是你的唱片。”
他站在传送门台地上通览大地,随即一路向东,黎明已经到来。无数情景在他面前一闪而过:Tubbo和他为夺回唱片而与Dream开战,黑曜石在镐子下碎裂,Tubbo为保卫他的唱片而不惜一切,他、Wilbur和Tubbo在黎明下宣告独立,Eret出乎意料的背叛,无数炸药在L'manburg上炸响,他跌入水中,无助地坠入黑暗……“为了L'manburg。为了Wilbur。为了Tubbo。”
“呃,好的,基于这两张唱片,我会授予你们技术上的独立。”Dream说,Tommy匆匆在北大道上疾行,与Eret擦肩而过,但并无任何交谈,“我们不会进入你们都土地除非被允许,而且我们也不会攻击你们。”
“对,这就是独立,你们要尊重我们。”Tommy说。他仍向前行走,进入大使馆遗址,将唱片从末影箱中拿出。两张唱片,清绿与幽紫。金色光芒笼罩了他,披着旭日,发丝的闪光如同一颗颗遥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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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沉寂,浓雾深厚。直至黎明来临之前,Wilbur才打破了沉寂,“Fundy,你可曾听闻一首名为《奥兹曼迪亚斯》之诗?”
“未曾听闻,请赐教。”Fundy说,天光瞬时大亮,晨曦如往常一般降临,Tubbo的哭泣仍未止歇,而Tommy的第二条鲜活的生命再也无法回归了。他似乎仍未如往常一般回归。
“把它念给我吧,用你的荷兰口音。”Wilbur说。
Fundy顿了顿,随即深沉地吟诵,几乎渺不可闻。
“吾名为奥兹曼迪亚斯,万王之王。仰望吾之伟业,别国之王呵,并陷入绝望。此境外再无其他,因凡物都将作古。这广袤废墟间,只是无垠荒莽。唯余黄沙,散逸至更远之他乡。”
诵毕,又是一阵静默,直到Wilbur说:“Tommy,你去哪里了?”
“Wilbur,我——我实现了我们的独立。”Tommy说。
仍是寂静,少顷,Wilbur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不禁将嗓音拔高:“你——你什么?!”Tubbo和Fundy同样无法理解地附和。
“我给了他两张唱片,两张都给了——闭嘴,Eret——没错,所有的。”Tommy重复着。
“我最亲爱的左膀右臂!TommyInnit!天啊!”Wilbur惊叹道,“你给我过来。你得到了承认我们独立的声明,是吗?我需要一本新书,我要纸、墨水和笔。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这几样我一点都没有。”
“没关系,Wilbur,”Tommy说,“哪怕我们一无所有也没关系。我们得到了比物质更重要的东西:生命、自由和对胜利的追求之名——我要把上一份《独立宣言》撕掉了,Eret在上面签了名。”
“不,不要撕掉。”Wilbur说,“它仍是历史的一部分。哪怕你不认同历史,你也无法改变它——给我离开这里,Eret,你给我起开,你这大恶人。你这——Dream,我们原本的确有分歧,但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在这个世界里做个好邻居。至于Eret,他可以去死了。我完全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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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Wilbur说,光和影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流淌而过。
“正式发表我们的《独立声明》啊,Wilbur。”Tommy活跃地说。
“哦,这个我熟。请到车顶上来——《独立声明》,由Dream、George、Sapnap和Punz见证。还有Eret,去他的Eret——我会尽量把它写得短小精悍。
“当我们凝望成排的红木林,南方的山丘,以及守护我们多年的城墙,我,作为现任L'manburg总统——但我们可不是民主国家,总统只是个幌子——在此声明:
“Y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SUCK IT GREEN BOYYYYYYYYYYYYYYYYYY!
“以生命,自由和对胜利的追求之名。”
墙外烟花绚烂,无数金黄火星迸发,笑声远扬,Wilbur待人民清朗的声音稍稍歇止,才说:“我需要你们每一人签上你们的名字。我的左膀右臂,国家的宝藏男孩,TommyInnit。Tubbo?我认命你为国务卿。”他待Tubbo和Tommy的疑问消除,才转向下一个人,“还有,Fundy——
“谁是我的小小冠军~噢,我的儿子~我的亲亲小冠军~小技术宅~我毛茸茸的小技术宅~用你的小手签上名字吧~用你的儿童蜡笔~”
他不顾旁人转过头去,继续激动地与沉默的Fundy说:“我儿~我儿~我们赢得了独立!”他跃下车顶,回到残缺不全的货车内,水在支离破碎的车底下流淌而过,“我要把它放在展示框里,而且我们要重建这个地方。”
“我要去造个纪念碑,我想。”Tommy说。
“在你造纪念碑时,我要去和Dream短暂地谈谈。”Wilbur说,踏着细沙与砾石而上,Dream Team的成员,Punz和Eret见状都围拢在他身旁,“你好啊,Dream还有朋友们,不包括Eret。很高兴与你同事,给你胡萝卜,胜利的胡萝卜——呃——”
Dream将岩浆收回桶中,快速地向Wilbur鞠一躬,微笑调皮而狡黠。“我真的很荣幸,你知道吗?”他见Dream附和着他,继续往下:“经历了我们两方的冲突后,我并不知道你们会去向何方。至少Eret这货得给我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但我并不知道你们这几位的计划——Dream,我该怎么称呼你?Dream国王?Dream陛下?你喜欢我怎么叫?”
“你可以称呼Eret为Eret国王。”Dream说。
Wilbur愣住了,他站在瞬时凝固的空气中,风寒冷而凛冽地从他身旁呼啸而过,“这是我们合约中的附加条件。”Eret说。
Wilbur闻言终于转身离去:“好了,这次会面很成功,跟你们谈话真的非常开心。非常感谢各位,你们往后可称我为总统先生。回见吧,我们真的非常开心,好的,再见!我们肯定会再相聚的,而且肯定如这次一般美好——Tommy,”他回到货车旁,细流已重归清澈,原是溪水之中屹立着一处方正的圆石平台,唱片机摆放于正中央,“在你答应的独立条件里,有没有让Eret成为另一个国家的领袖这条?”
“没有啊?”Tommy说,困惑地盯着此刻声音发虚而不真实的Wilbur。
“行吧,那没事了,继续忙你的吧,你刚刚想做什么来着?”Wilbur说。
“等等,什么?”Tommy抬起头。
“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他现在是Eret陛下了,不过我只认受到的关注,受到关注最多的才有权利。”Wilbur含糊其辞地说。
“但是你让最没存在感的Fundy管理L'manburg了。”Tommy说。
Wilbur顿时漾起笑容:“他还是个孩子~哦我的小狐狸~他好可爱~看他小小的狐狸脸蛋~小小粉粉的狐狸脸蛋~”他充耳不闻Fundy的抗议,继续兀自欣赏着Fundy,“好可爱的荷兰人——Okay,我们继续来把纪念碑盖完吧。”
“是啊,”Tommy上前一步,“Wilbur,我就直说吧,我失去了唱片,但我们获得了独立。我知道这对于其他所有人都是好事,但对于我来说——”
“悲喜交加。”Wilbur说。
“是的,苦乐参半。”Tommy说。
“你可以把它们夺回来啊,”Wilbur说,“而那时它将蕴含更深的历史含义,它将是我们革命路程的一部分。”
“我会把它们夺回来的,我要杀了那绿色混球。”Tommy说,携手与Tubbo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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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灿如黄金,经过重建后,L'manburg已如幻境中一般,如许久之前Dream和George初入此地一般,从极遥之处迎来了Thunder1408和Nihachu,他们助L'manburg得以扩张,Thunder最终定居于向海之处,在这块土地东方的辽阔海面之处时有木船漂遥而去。更多建筑于各地林立而起,尽管经历了许多小小的冲突和事件,短暂的和平仍再一次降临人间。
但在此之前,仅仅在L'manburg获得独立的那一灿烂的下午,Tommy和Tubbo回到了大使馆遗址,Tommy将另一张唱片从末影箱中取出,它与另外两张不同,鲜艳的红色渲染了它。
“这是与我们经过艰难战争后保卫下的两张唱片的价值唯一可以比拟的,”Tommy说,“我们曾在这张长椅上与JSchlatt听过这张唱片。”他领着Tubbo坐下,将唱片放入唱片机中,漫长的音乐随之萦绕于上空,开始灵动而活泼,随后逐渐悠扬低沉,如同战后的最后告别般凄美。
他们在长椅上倚靠着彼此,“Tubbo,看看周围。”Tommy忽而开口。
“毁了好多地方。”Tubbo望着周围的残垣断壁说。
“我们会重建的,”Tommy望着Tubbo说,音乐逐渐绝望地减缓,但优美仍存,“虽然大使馆毁了,但是那里的厨师棚犹在!虽然我们牺牲了Cat和Mellohi,但我们还有Blocks!”
如今JSchlatt仍在黑暗中飘荡,但是他总有一天会从那极远之地回归,而那时,历史将再次改变。他们彼此会意,所有曾经历过的一切再一次闪现在他们的脑海中。“我们不会停止的,我们会继续。”Tommy说,与Tubbo恬淡地一笑。
即使一个传奇结束,历史的洪流暂时止步,传奇仍将延续,历史必将重现。那时,蕴含的历史将会越来越深厚。
那日,既是末日,也是重生日。
(第一季完,第二季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