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驾崩，乃天大的事，天下缟素。长公主收到消息泣不成声，连夜赶到宫里哭诉。这对兄妹互相安慰着，为故去的幺妹祈祷。可皇帝驾崩，安稳的现状顿时失了平衡，加之将军出征，只剩齐王收拾这烂摊子。
直到崔将军回来内乱才得以平息。可将军一回来就提及了齐王内伤，众人再次哀悼那个英姿绝绝的女人，安慰将军失妻之痛。可谁能平息他被搅乱的涟漪呢？
“顾子修！顾容！你以为我要你进宫就是那狗屁江山吗！”
“陛下息怒，臣不敢。”
“……”
站在门外的女人身着黄袍，明艳动人。此刻满眼悲凉是门后男人所见不到的。无论她怎样哭喊，怎样发脾气，他总是那句，臣不敢。他自称为臣，隔开了那么大的鸿沟，只是告诉她，我们不可能。
女人顾不得仪态，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字，素日温和的声线这时尖厉刺耳，她挥开所有仆役。直到夜已经深了，下起了大雪，她像是喊累了，又好像哭的声音嘶哑。她在门外静了一会，看着紧闭的大门，恍然如梦初醒。
“顾容，朕乏了。”
那一刻，倚在门后不知听了多久的男人像是遭到了什么，心像是被攥在一起，酸痛的无法言喻。为什么会痛呢？不是不爱吗？
“起驾，回宫。”那道声音嘶哑疲惫，是他从没听过的决绝。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再听一句“子修哥哥”，他忽然很想开门寻她，可是为什么？不该如此。
他抱住膝盖，平复着情绪。能有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喊你，情绪不被感染才是假的，更何况是如此权高位重的人。所以没有爱。
直到他带兵离京，回望那宏伟建筑时，满脑子都是听到皇上往回赶的消息时的欢欣。三年，一走三年了。三年来他客套的给她写信，她客套的回他，字迹都多了些飘逸，想来闲云野鹤的日子是快乐的。
战场多残酷啊，杀红了眼时敌我不清，他却醉在他的温柔乡里，满心都是如何快点回去。她该回来了。
这么多年她的兄嫂与姐姐将她保护的很好，金枝玉叶的姑娘不顾风雪在他门外喊到深夜。他当时怎么就不懂了？年少是她的陪读，他当然知道她有旧疾，可他怎么会知道那会要了她的命。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之后她就再受不了寒了，怪不得齐王回来第一时间打了他。
他喝着酒，忘了在宫里还是在将军府，忘了他魂牵梦绕的女孩早已离开，他在梦里抓着她的手，发着从未有过的毒誓。
直到梦醒，他低喃着“直到她死，我都没听过那一句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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