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中醒来,疼痛已不在。
我从未离去,只是换一种身份在暗处看你,时机到了,鬼是不会停止玩弄手中的猎物的。
“妾起舞翩翩,恨一层,悔一层。”
璀璨的灯火通明整间屋室,晃晃得眼睛都要眯起来,在模糊中走上了台。熟练了舞步,扇子也转得流利,我抬起头,此刻,是我的机会。这时我看见了这场盛会的主角,那个英国军官。他的眼睛是我从未见过的幽蓝,是全然净透的蓝。爱慕从心生,思绪如湍流。
我离开了,牵着他的手,乘上了大船。
那里的女人,帽子都很宽大,华丽。和国内的全然不同。我入乡随俗,亦带上了那顶沉重的帽子,学着白人女人,穿上华丽的装扮。但对比旁的女人,我的衣服像是想随潮流的小丑。
“妾愿与君共余生。”我说道,面前那个健壮的男人正单膝跪地为我戴上象征爱情的戒指,奇怪的习俗,但我非常开心。他爱我,我亦爱他。
我终于还是快等来了,西方的女人信仰神,她们信仰天使与光明,我希望在这异乡,能多融入。我到最有名的服装店挑选“婚纱”,在我的家乡,女子结婚是要穿上白无垢的。那是我最梦想的装束,在那时,与他一起步入新的家庭。我知道他会。我买来最洁净的布,缝制自己的嫁衣。
婚纱也是白的,厚厚的,多是丝绸和纱布,穿在身上很夸张,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特别是上面的珠子在光下闪闪发亮,我喜欢,那样就像我是宝石。
我们一起照了一张相,和我未来的父亲一起。
他要走了,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我舍不得他。他摸我的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他很快就会凯旋。他从来不骗我,我相信他,但我知道战场的危险,我也知道,如果军队没有他,结果会怎样。我依旧舍不得他,他送我一个小小的帽针,蝴蝶的形状,他说很像我。我很喜欢,一直别在帽子上。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的背后,“令人不悦的女人”,我好害怕……迈尔斯,你何时归来?
“父亲?您在找我?”在黑暗中,什么东西闪着微弱的光,幽蓝的,是他的眼睛。
他突然粗鲁地拉下我的帽子,那只帽针?他用帽针的尖锐的一头刺入我的胸膛,但并没有令我死亡。我尽力躲开他,推开他。“为什么?”他却并不予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做,我害怕,我要逃。在故乡时的工作,训练,是我那是最感激的了。我跑到街上,大声喊叫,天还没有亮,街上没有人。他追来了,蝴蝶帽针的尖端闪出锐利的光,我跑不动了,胸前已经被血浸染。我看着他,看着他向我刺来。
他用它划破我的脸,一道又一道血红的印子吧,我猜。我那时只感觉到疼,疼得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