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郑东阳他们才搜寻到已经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经过陈曼云的检测,最终确定被几个人的身份。
何堀鼻青脸肿浑身是伤,马燕燕浑身都是伤口,最致命却是胸口挨了一刀。王平腹部被刺好几刀,失血过多,钱亚孙身上随处可见都是伤疤,最后死于勒痕。
蒋涛致命伤在后脑,死于失血过多。
几个人结束罪恶的人生。
警察们搜索很久,收集齐荀风的尸骨,所以为他办了一个迟到很久的葬礼。
现场庄严肃穆,好多警局的人都来了。陈晨也出席了,他一身黑色衬衫长裤,有些杂乱的胡须,略带疲惫的双眼。
荀北面带悲伤,捧着遗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一切都看不到听不见。
陈小西带着秋雪前来鞠躬,然后去了爸爸身侧。秋雪来到荀北身边,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坐在一边。
陈晨和郑东阳语重心长的安慰他,唯一活着的朱财受惊过度,全盘托出,又自首情况适当减刑。
现场的哀乐声声入耳,棺木里只有零星几根陈小西带出来的骨头,披着警服带着警徽。
荀北没有其他亲人,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爸爸。
他曾经努力想要找出来爸爸,相信自己的爸爸,觉得人生还有希望,寻找爸爸的下落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可是,现在爸爸确认死亡,他一下子失去了全世界。
荀北空洞的眼睛望着地面,双手捧着遗照暗自用力的捏紧相框。
秋雪和陈小西在一块,不自觉的说了一句:“他好可怜。”
“你说什么?”陈小西正和郑东阳说话,没听清秋雪的话,她以为秋雪是和自己说话,于是转过身问她。
“没什么”秋雪尴尬的摆了摆手,看陈小西转过身继续和郑东阳说话,她眼睛凝视着荀北俊郎的侧颜。她那双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微微上翘的长睫毛轻微的眨动。
荀北身穿警服,胳膊上绑着戴黑纱臂章,浓密的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高挺的鼻,略带悲伤的表情。
他曾经冲过去将朱财打了几拳,所有的警员都拦住他,劝他身为警务人员要理智,要冷静。
可是他不想要理智,不想要冷静,就想要杀了那个人,只想要为父报仇!
随后由一辆车将棺木送去陵墓,荀北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在人前,他望着别人将棺木送走,心里仿佛在滴血。
一句话都不说,一个表情也没有。
微红的眼睛盯着,倔强的人不肯落泪,看着他如此秋雪不禁心疼起来。
葬礼结束后,荀北一言不发的站在墓碑,望着上面的名字久久不能释怀。
陈小西和其他人都已经离去,秋雪却留下来,她站在荀北身后望着他略显孤单的背影。
明明有艳阳高照,却仿佛照不进他的内心。
不自觉用力咬着嘴角,双手捧着照片出神,眼眶聚集泪水迟迟没有落下来。
秋雪走到他身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别憋着,有什么就发泄出来,这样只会让你自己难过的。”
荀北哽咽着,带着哭腔的嗓子,忍不住道:“我一直都是期望着,他活着,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活着,我就有坚持下去的希望,可是……”
秋雪将一只手试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爸爸在天之灵知道了你的孝心也会十分欣慰,不要太难过了。”
陈小西在停车位拨打电话给秋雪,秋雪接了电话又看他一眼,不放心。可是陈小西又开始打电话给她,叫她回家。
秋雪只能回去,临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还不放心的回头望着荀北失落的背影。
来到了停车场,陈小西不禁有些好奇问:“你和他很熟悉吗?我怎么不知道?”
秋雪轻轻摇头,披肩发跟着轻微晃动:“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陈小西也非常赞同,两个人先后进入车内,陈小西打开车窗透气:“没办法,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他寻寻觅觅两年,谁知道,他爸爸一直都在这里。”
她看到陈晨似乎在一边打电话,有一个人穿警服和陈晨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朝着陈晨走过去。
陈晨将电话收起来,和那个人聊天,那个人一直背对着陈小西这边,陈晨将一根中华烟抽出来,一人一根,还帮他点烟。
两个人站在太阳下似乎说什么,陈晨表情一直都很严肃,偶尔眼光透露着一丝怀念。
一根烟的时间。
随后,有一辆警车停在陈晨身侧,那个人将香烟熄灭了,扔进垃圾桶,和陈晨道别。
陈晨也朝着汽车的位置大步流星,他坐进驾驶座上,陈小西赶紧发问:“爸爸,那个人是谁呀?”
“淮林市警察局局长,司徒泷”陈晨将安全带套好,发动汽车,眼睛撇了一眼倒后镜
“想来,我们四小子当中发现最好的”他这么说着,一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