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位置?她的死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上官晋似愤怒出声,只是眼中却有片刻的慌乱。
方素毅只是走到她的面前,将方若琴的遗书甩在她身上。
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瞳孔震惊的放大,目光停在一副用几根线条描绘的画面小人上。
遗书:我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爸妈疼爱的孩子,但是还好在我的余生中拥有了一束光,即便那是短暂的,我也很快乐。
我真的很喜欢跳舞,前世如此,今生也应如此,为了能站在舞台上跳舞而努力着。
我做了个梦,梦中的我穿着一身白衣,另外一个人我虽然看不清脸,但只是她那火红张扬的颜色我就知道是上官晋似。
她真的很美,以至于我们虽然同在一片白色灯光下的舞台上,我的目光还是会不由得被她吸引。
不过没关系,她不管是在生活或者物质上都远比我好,所以比我优秀是当然的,不过还好我有喜欢的人,而他喜欢我,让我能弥补心中的不平衡。
可是为什么昨天明明是她的生日会,她却要把我带入她的社交圈中?我已经明确说过只需要一个舞蹈老师,她就不亏欠我什么了。
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昨天我也知道其实也是我的生日,但我想等的人却一直没有遇到,即便我已经提前几天买了礼物想像他告白,也没能等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从遇到了那个女人,心中却一直惶恐不安,总觉得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也感谢她我才能有实现梦想得机会。
如果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要不阻止我实现梦想,那就尽管来吧!
遗书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行,但上官晋似却只在意方若琴的梦,如果她的梦已经提前遇见了这些,那她为什么还要来?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上官晋似再也不用担心了。
她抬头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素毅:你认为我抢了她的位置?什么位置?在你心里一直备受关注的位置吗!
而方素毅却只是眼神冷漠的回视:你和上官序一样,都是冷漠的人,包括我!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
她转身,眼神冷漠看着敢来的其余人,然后转身离去。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和上官序回到以前而已,我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总以为方若琴是我杀死的!
她的心中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可死咬着牙绝不能承认这份罪名,否则她的前途将毁于一旦。
她并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只是语气很冷:我和上官序之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爱情,只有互相利用的利益而已!
她直接来到了后台,寻找着方若琴上台前留在这里的东西,却只看到她的衣服和放在一起的两个盒子。
凉快手表摆在一起,衣服和鞋子也放的整整齐齐,却唯独没有看到方若琴用过的手机。
她只是无言的看着那两块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手表,一瞬间明白了女儿的心意,但却无法体会她的那份对他执着的喜欢。
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却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顺着视线看去,是余诉牵的身影。
可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感觉到了气质的不同,虽然衣服和发型都一样,包括样子,但前者安静,沉稳内敛另一个阳光自信,充满活力。
你知道余诉牵在哪吗?他为什么不来看女儿的比赛?方素毅并没有靠近,只是拿起东西准备离开。
沈阳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却被她的话问到怀疑自身:他和你女儿一样死了,所以来不了,拜托我穿着他的衣服观看她的比赛。
什么时候?
方素毅只觉得难以置信,但面前的这个人只凭借着气质就能一眼认出不是余诉牵,却又和他有关,不得不信。
昨天晚上,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沈阳的视线有些飘忽,不敢看她的双眼。
那他的后事了?墓地在哪?
方素毅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女儿喜欢他,那么就把女儿的骨灰给他,如果死了那就一起埋葬。
到时候墓碑上就把她的名字写成余诉牵之妻,并不想看到与自己有关的姓氏和名字。
她的心中又何曾不想抹去这个污点,强奸犯的孩子,只是一直没有抛弃与下手是她作为人和母亲的底线,如果突破了那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沈阳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愧疚让此刻的他无地自容,脸上浮现羞愧神情。
对不起,他的尸体,在医院,无人认领。
她直接离开了,没有问他的尸体在哪个医院,因为她大概知道是哪里,以及为余诉牵感到悲哀与可怜。
不过乐观的想想方若琴好歹还有个家,死后也有个容身之处,比余诉牵这个孤儿好多了。
如果她知道余诉牵的父母尚在,而且他们已经相认了,可最后还是落得这个下场,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她赶到上官文月经常住的那家医院,直接对护士说明来意,护士听闻很惊讶与怜悯。
护士:如果你再不来,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到时明天晚上就要把他的尸体运送到火葬场直接火化了。
可怜的孩子身体都空了,连器官都没有了,摊上那样的父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不如没有了!
她的脚步停顿了,但还是在护士的碎碎念中听到了信息,原来余诉牵是有父母的,正是他的父母把他逼死的。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他知道会死,可为什么还要答应父母移植心脏?
于是在将二人的尸体停留三天之后方素毅选择将他们同时火化,只是那之后方素毅得到的两份骨灰重量不一样。
工作人员用一种怜悯的语气安慰她:想开点,虽然那个男孩只剩下一个皮囊连所有的器官与骨头都没有了,好歹身体还是完整的不是吗?
她愣住了,这时才恍然明白,原来当时的小护士说的是字面意思啊。
方素毅只是将他们的骨灰埋在了公共墓地,也许二十年后墓地会再被转让,骨灰被挖出丢去其他地方。
她不会在意,因为那时的她能不能活到二十年后还是个未知数,也不会看到那一幕。
墓碑上写下了余诉牵的名字,却以余诉牵妻子的名义留下了方若琴的痕迹,连名字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