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晋似既然答应了就会很快做到，毕竟她家有钱，在选教师这方面找到的也是很好的。
很快一天过去，第二天上官晋似就带着一名叫黄丹丹的女人联系方若琴。
方若琴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她有种挺拔如松的感觉，双脚习惯成外八字，身穿黑色长筒裤，上身也是非常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
你就是方若琴，我要教的学生？
她的语气清冷，打量人的眼神也很犀利，看方若琴更像是在看一件该如何仔细打磨的物件。
你先做一个拉伸动作，还有踢腿，下蹲，后弯腰，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柔韧性。
方若琴很平静的接受了，只是她完成踢腿和下蹲都很顺利，但唯独后弯腰时，站起的时候脚跟移动了下。
后弯腰的时候，手臂伸直下弯甚至都不到小腿肚。
黄丹丹看到这里只是叹息的摇摇头：她的身体柔韧性不怎么样，而她的四肢不够修长有力量，挥动裙摆的时候甚至都不能带起弧度。
她不是个好苗子！
方若琴抿唇，她知道自己的先天条件不好，但也只是忧伤了一会又坚强起来。
她知道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一旦身体倒了就不会有机会了。
老师我可以锻炼，身体条件不行我可以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努力！请你帮我吧，只要炼不死，就往死里练！
黄丹丹和上官晋似都被她的话震惊了，黄丹丹总算用眼神认真观察着她的神色，看见的只有坚毅和不服输的精神。
好，我帮你。黄丹丹只是一时间答应了，她知道一般像这样的人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放弃，冲动时说的话就像热血的三分钟。
那你想学习什么舞蹈？黄丹丹轻轻的询问着，并给她一个文件夹，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舞蹈的类型。
方若琴在这眼花缭乱的介绍中找到自己喜欢的，看到古典舞时她兴奋了，眼中散发着渴望的光。
你可要确定了？古典舞不仅要注重身体素质，还有敏捷，四肢更要有美感和力量，裙摆挥动的华丽，舞步轻盈，腰肢柔韧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这些她都知道，相比芭蕾舞而言，它不需要一眼惊艳的服饰给身体增加负担，也不需要足够多的配饰增加视觉享受。
老师我决定了，就选择古典舞。
黄丹丹也不再费时间，当即就开始对方若琴的四肢进行拉伸和开肩，开胯的基本动作。
当黄丹丹双手将她的胳膊固定，腰部被膝盖顶着向后弯曲发出了嘎吱声，方若琴痛的轻哼出声，身体痛的颤抖抽搐。
如果痛可以放弃！直到现在黄丹丹还是不相信她能够坚持。
我还能再坚持。以至于她说完的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痛的惨叫出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方若琴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像是各个关节带了铁环一样沉重，只是起身的动作腰部就传来骨头的响声。
到学校听到读书声和同学的说话声，她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恍惚，自己也很珍惜学习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因为是早读生，所以没有晚自习，五点放学的她觉得时间还有点早，干脆去医院看奶奶。
然而到了病房却没有看到奶奶的人影，她的心瞬间就慌乱了，焦急的跑到前台询问。
还没等她跑到转眼间就看到妈妈站在重症监护室走廊的身影，她就像看到了希望跑了过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几天你先自己一个人回家吧，我可能没时间照顾你！她的语气冷淡的没有温度，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抽出了一千元递了过去。
奶奶是不是在这里面？我为什么找不到她了？方若琴语气焦急而迫切。
方素毅只是静静看着她，张张嘴真相却无法说出，只得撒了个谎：你奶奶腿疾又犯了，所以医生决定给她截肢。
你知道截肢意味着什么，如果还有膝关节的话，以后制作合适的假肢需要一大笔钱，而我们没有那么多。
刚开始的话有些停顿和不自然，但之后也就没什么顾忌的，只因为这里发生的，还有这个方家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手术费还差多少？方若琴的语气有些哽咽了，眼眶通红。
她唯一的心灵支柱就是奶奶，因为只有她对自己眼神永远是笑意和关心，会问自己的状况为此担忧，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放松的做一个小孩。
50万！
她只是随便说出的价格，她知道方若琴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拿到那些钱，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彻底死心。
好。她的语气已经带着哭腔了，眼神念念不舍的看了眼监护室就转身离开了。
在人行道上快速奔跑的她思绪一团乱麻，她不知道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自己才刚想要好好生活，巨额手术费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官晋似了，她没有办法也只能去求她。
当她来到上官晋似住的地方时，门卫早就看到她了，但是还是公式化的给上官晋似打去了电话，得到准许后才放她进来。
当上官晋似再次见她就发现她的双眼红肿，眼神麻木而呆滞，看到上官晋似如同一根救命稻草。
方若琴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就在之前她还答应过不再继续纠缠上官晋似了。
可一想到奶奶重病的身体，她还是牙一咬给上官晋似跪下了，还没说话眼泪就先出来了。
上官晋似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尤其是听到膝盖砸地板的响声她连忙上前搀扶。
你想要干什么？能不能起来说话，如果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威胁你了！
方若琴自从跪下那一刻开始尊严与自卑都离她远去，情绪平静了：我想找你借钱！
因为什么？
我奶奶上官文月，她生了一场病现在需要50万做手术，所以我才想来找你凑够这笔钱。
你就没想过上官这个姓氏和我有关？她继续追问。
呵，如果奶奶真的和你们有关，那么她也不会因为一场手术费而愁了，她的身体会接受更好的治疗，而不是躺在医院等待死亡。
上官晋似站起身，也不再执着将她从地上拉起，只是眼神怜悯看着她，觉得她像个傻子被人骗得团团转。
我不会借给你钱！
上官晋似知道文月的状况，不是腿疾复发，只是癌症让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她的爸爸也因为这事空出了点时间处理。
方若琴干脆起身，只说了句谢谢，转身就准备离开。
上官晋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询问：你干什么去？
她的脚步不停：休学去打工，大不了我出去卖器官，总能凑齐手术费！她的语气坚决，明明很渴望活下去，可如今一束光的离去足以让她的世界失去色彩。
上官晋似听到大怒，毫不犹豫起身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若琴捂着疼痛的脸颊，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打的她头嗡嗡作响，而她也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你知不知道私自买卖器官是违法的，你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什么人吗？会把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去送死还差不多！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即便结果是死亡好像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理解绝望的感觉。她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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