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第一次见到丁程鑫是在花楼里,楼里丝竹管弦没有一样能吸引到他,除了台上那抹绝尘的白。
彼时的丁程鑫只是一介舞姬,社会里最低贱卑微的存在。
马嘉祺心里没有身份地位的概念,对这个世界有着何不食肉糜的无知,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有记忆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家境殷实所以也不需要他去劳作,甚至每天从睁眼到入睡都有人悉心伺候。
城里文人公子们每日吟诵的诗词歌赋他似乎也能信手拈来但却对此毫无兴趣,他就像每一个败家子一样流连于茶馆酒楼这样的花柳之地。
丁程鑫似乎是新来的舞姬,起舞时身子软弱无骨,着一袭白衣像极了马嘉祺后院里那朵一尘不染的白莲。
把他带回去。
马嘉祺脑海中忽的产生这种想法。
马嘉祺抬手召来楼里管事的妈妈,问
前世马嘉祺台上跳舞的是谁,跳完能否见上一面。
妈妈面露难色
花楼妈妈马公子,这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厮是个男子!家里落了难流落至此,说会跳舞来讨生活,我看舞的不错方才留下来给各位爷观赏。
前世马嘉祺不碍事,我只是想见见他。
花楼妈妈公子,这厮脾气着实古怪,而且蛮荒之地逃窜来的,保不齐身上是不是染了什么病…
前世马嘉祺放心,出事我担着。
马嘉祺说着往桌上放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妈妈喜笑颜开地收下银子,道
花楼妈妈诶!诶!好嘞,公子随我来,等这厮跳完就给您带过去!
丁程鑫站在马嘉祺面前时还有些懵懂,搞不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厢房,往日里跳完都是被妈妈催促着回去自己破旧的小房间,生怕叫台下的纨绔们发现他是男儿身。
前世马嘉祺你叫什么名字?
马嘉祺低头闻了闻茶香,小酌一口才开口打破房间里的平静。
前世丁程鑫公子,我叫丁程鑫。
丁程鑫低着头,视线里只瞧见一双黑色的长靴。
前世马嘉祺明明是男儿身,却在花楼里做舞姬,是何原因?
马嘉祺没抬头打量着丁程鑫接着问道。
前世丁程鑫我…
丁程鑫头压的更低了,似乎也明白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他这样的男舞姬应是比舞姬还要让人不齿的啊存在。
马嘉祺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生气,换了个问题
前世马嘉祺你在这抵了卖身契?
前世丁程鑫是的,公子
前世马嘉祺如果我和你说,我能让你今后堂堂正正地跳舞,不用隐藏自己男儿的身份也不用担心被权贵纨绔骚扰。
马嘉祺看着他,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
前世马嘉祺你愿意跟我走吗?
丁程鑫抬起头,看着马嘉祺坚定的眼神惊讶地说不出话。
丁程鑫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已经把跟马嘉祺离开这花楼的日子都在脑海里想象了一遍,可他实在无法想象离开了这花楼他还能做些什么,无法想象离开了这花楼他还能在哪里跳舞。
前世丁程鑫公子…
前世马嘉祺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在这间厢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