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和珍见他们吃酒无暇顾及其他,悄悄离开包厢分头各自回府。
申和珍到了寝室里换下男装藏好,将自己泡在大浴盆中,舒缓着身体的每处毛孔。
齐衡在卧室里寻不到申氏,便走到浴室门外。只见申和珍闭着眼睛,两臂随意搭在木桶边缘,身体泡在花瓣中,片片花瓣衬的她的肌肤更加光滑白嫩。
绿萝手持玫瑰花瓣进了浴室,见齐衡在,急急行了个礼跑了出去,顺便还关紧了房门。
绿萝拍着胸口坏笑着庆幸道
绿萝亏得我机灵,看来姑爷也并非不知情趣之人嘛。鸳鸯戏水…嘿嘿嘿…
申和珍闭目养神,根本没意识到齐衡的出现。她对着身后伸出藕段似的手臂说道
申和珍绿萝,把肚兜和帕子给我,我洗好了。
齐衡刷地红了脸,手边确实有个丝绸鸳鸯戏水粉肚兜,但他怎么也伸不出那个手去。
申和珍等的不耐烦,高声说道
申和珍你这懒丫头,还非等我自己站起身来拿不成?
齐衡一想申氏自行起身,更加想逃离,刚抬腿便被抓住了衣角。
申和珍还以为是绿萝闹自己,肆无忌惮嬉笑着说道
申和珍坏丫头,想偷懒被我抓到了吧,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顺着衣角抓到了手腕,申和珍摸到了一只宽大炙热的手掌,虎口处还带有一层薄茧。疑惑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齐衡满脸通红,无辜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眨巴眨巴,困窘的抬头望着别处,耳根一片通红。
申和珍齐衡!小公爷!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想,一起洗吗?
申和珍偶尔现代人词汇在古人听来无比出格,两人目前只有夫妻之名,尚无夫妻之实。
齐衡被她的话吓得退了几步。
齐衡荒谬,胡来。
只结结巴巴留下这四个字,齐衡连解释都没解释,挑帘出了浴室。
申和珍缩着脖子黑人问号脸表情,
申和珍嘿,合着他看了我洗澡,我倒成了胡来的人?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到底谁胡来呀嘿!
夜里齐衡在书房里翻阅史书,但不论他怎么想凝神静气,申氏那不施粉黛的小脸和白藕似的手臂都在脑海里交替,挥洒不去。齐衡心烦的丢下书本,在窗前吹着冷风,试图让思绪平静下来。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门外响起敲门声,顺着门缝脆生生的响起一句
申和珍那个…官人,我可要进来了。
齐衡背过身去关上窗子,走到申和珍面前佯装镇定面无表情,
齐衡我还有书要读,你早些歇息就是了。
申和珍本不想多嘴,但是想到毕竟占了人家娘子身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齐衡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是跟着倒霉的。
申和珍我只有几句话说与你,讲完我就走。你为人正直,其实并不合适官场的争斗,人心叵测,官人切勿偏听偏信,小心被人利用。
齐衡眉头轻蹙,后院女子不得妄议朝政之事。
可她递过这样一番话,难道是申阁老在借机暗示提点自己?
话只能说七分满,申和珍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递上了一碗甜汤后,扭身便离开了。
可若是会圆滑转圜,那人还是齐衡吗?
朝堂之上,齐衡认为顾廷烨作为官员私德不洁,败坏官风,在文武百官面前,狠狠参了顾廷烨一本。
申和珍听闻齐衡果真参了顾廷烨,一个头两个大。气呼呼的和绿萝抱怨道
申和珍他到底怎么想的?顾廷烨妾室那起子倒灶的事情,传的汴京城街头巷尾妇孺皆知,可又有哪个官员去参他了?我就说他不适合走官途!他从小被国公府保护的太好,根本不知人心叵测,世间事并非非黑即白,唉!跟着他我尽是沾包吃挂落受牵连的!算了,我去趟申府,看看官家到底什么态度。
不知从何时开始,申和珍早已把自己代入了妻子的角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模糊不清。
顾廷烨径直来找齐衡,提及盛家六姑娘。齐衡反手丢书起身,
齐衡不知顾侯,何故提到内眷,我今日参你,是朝廷奏对。
顾廷烨认定齐衡是有私心的,齐衡忆起错失盛明兰,气血翻涌泪眼朦胧。两人出言相对,不欢而散。
另一侧申和珍在寝室翻找东西,意外在箱子里翻出一对瓷娃娃。那娃娃脚底一个刻着齐小二,一个刻着盛字打头的几笔,看不真切,总之不是申和珍三字。
绿萝看着自家姑娘晃神的模样,心里着急。
绿萝姑娘,这也都过去了。现在你才是齐家大娘子呢。再说了,您不是……对姑爷也没那么上心吗?
申和珍我呸!我上不上心他也只能是申和珍的!
申和珍抚着胸口,只觉得阵阵疼痛。紧皱眉头,感情不是一味付出就有好的结果,也要懂得经营才是。
申和珍我这个申和珍,不是多大度的人,我管他曾经喜欢谁,把他的心抢过来就是了。
绿萝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看到姑娘愿意争取小公爷的心,还是欣喜万分的。
申和珍将瓷娃娃谨慎的放回原处,长出一口气。她就不信,自己一个21世纪的大脑,还能搞不定个呆头鹅齐衡!
不争馒头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