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种地方有着从心底的抗拒,那在哪里久呆是不可能的。
任离在医院的第四天,她已经受不了,医院里压抑的感觉,如果说她房间的天花板像是遥不可及的天空,那医院的天花板就想一张随时要压死她说石板。病房苍白的配置让任离更疯狂,她会一天砸一个花瓶,踢翻沙发,砸烂电视。
但她又会在余桐来之前恢复原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感觉不厌其烦,乐在其中,她最期待的无非就是接近十一点半,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那个提着饭盒背着书包,每天都带着微笑来见她的小姑娘,她会吃小姑娘亲手做的饭菜,会主动把吃完的饭盒洗干净,会乖乖坐在床上等待小姑娘亲手削的水果,会教小姑娘不懂的问题,会陪小姑娘午睡半小时,再起床看着小姑娘消失在电梯口。
任离走进洗手间,脱掉上衣,看着缠了半个身子的绷带 ,顿时很烦很烦。
任离拿着剪刀,一刀一刀剪身上的束缚,她感觉到钻骨的清凉,看着左肩上丑陋的红痕,她瘪嘴笑了笑,她从不认为上吧有什么丑的,伤疤反而代表着每段经历和每个故事。
但她现在不这么想,她又怎能带伤痕累累,丑陋的着我的身子去摸她纯洁无痕的脸蛋呢?
第二天中午,余桐又提着饭盒来到她的面前
余桐party,昨晚的月色好美,你看见了吗?
任离嗯...看见了。
任离没有欣赏月色的兴趣,比起这些她更喜欢欣赏画,看画展,但她又怎么忍心打断她们之间的话题呢?
余桐我超喜欢月亮,有时候就想变成它。
任离你一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任离可能吗?
余桐我还不能想想了!
任离这种事情,三岁小屁孩都不想!
余桐你,哼!
两个人“吵”了一架,余桐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脸颊两侧鼓起起了小包,任离看见偷偷的笑,任离咬了口鸡蛋,溏心的,蛋液随着任离的嘴唇往下滑...
任离你和太阳很配。
任离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余桐也装做依旧很生气样子,别过脸,殊不知耳根和脸颊都已经染上了心底最粉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