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呼之欲出

在上一集中，法利亚神甫告诉了你一个秘密，在一所小岛上，有无数的财宝。但是你却始终将信将疑，可能是长时间的牢狱之灾，让法利亚神甫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到了傍晚时分，常规的查监过后，法利亚神甫不见唐太斯过来，就试着自己穿过那条通道去找他。他的一条腿已不能动弹了，一只手臂也已不能再用了，所以他只能拖着身子爬过来。唐太斯一听到神甫那痛苦挣扎的声音，就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得不勉强迎上前去帮他一把，否则老人是无法从那通向唐太斯房间的小洞口钻出来的。

法利亚神甫我来了，不顾一切地追到你这儿来了。你以为可以逃避我慷慨的馈赠，但这是没有用的。你还是听我说吧。

唐太斯看到已无法逃避，便扶神甫坐到他的床上，自己则拖过长凳坐在他的旁边准备倾听宝藏的原委。

法利亚神甫你知道，我不仅是红衣主教斯帕达的秘书，也是他的密友，而他是斯帕达亲王这一族中的最后一位。我这一生的全部幸福都是这位可敬的爵爷所赐予的。

法利亚神甫虽然我曾时常听人说斯帕达非常富有，但实际上他本人并不富有。外面有这样的谣言，但是他从没有去澄清过，一直就在这样一个富有的虚名下生活。那时候他的宫殿就是我的天堂。我曾教过他的侄子，不过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法利亚神甫当知道他成了孤家寡人的时候，我就回到了他那儿，决心要照料他，以此来报答十年来他对我的恩情。所以红衣主教的家事我简直可以说无所不知。我经常看到我那高贵的爵爷在孜孜不倦地注释古书，有时费劲地在灰尘之中翻寻祖先的遗稿。有一天，我抱怨他不该作这种毫无意义的搜寻，以致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他看了看我，然后苦笑着打开一大卷叙述罗马城历史的书让我看。他翻到书中记述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生平的第二十九章，上面有这么几句话，那是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法利亚神甫‘罗马尼大战业已结束。恺撒·布琪亚完成其征服事业以后，急需钱财购买意大利全境。教皇则急需钱财摆脱法国国王路易十二，故不得不借助于某种有利的交易活动来实现这种改变，然而在意大利遍地穷困潦倒之现状下，此事实施起来极其困难。教皇陛下于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册封两位红衣主教。’

如法利亚神甫果在罗马挑选两个伟大的人物，尤其是大富翁，则圣父就可以从这项交易里获得以下利益：第一，他可以把这两个红衣主教属下的大官肥缺出卖；第二当然是红衣主教这两顶高帽子也可以卖不少钱。这项交易还有第三种好处，下面将要提到。教皇和恺撒·布琪亚先找到了这两位他们认定的未来的红衣主教人选，他们是琪恩·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恺撒·斯帕达，前者已在教廷里有着四种最高的头衔，后者则是罗马贵族中最高贵和最富有的。两位都对教皇的这种厚待情意感到无上的光荣。而他们都是很有野心的。这事一经确定，恺撒·布琪亚不久就又找到了愿意出钱买红衣主教手下官职的人。事后结果当然是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斯帕达花钱当上了红衣主教，而在他们还不曾正式荣升之前，已另外有八个人花钱当了主教以前所托的职位，而八十万艾居就源源不断地进了这笔交易的卖主的金库里。

法利亚神甫现在该讲讲这笔交易的最后一部分了。教皇对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斯帕达，除了赐他们红衣主教的勋章外，还劝他们把不动产都变卖成现钱，使他们在罗马定居下来，同时教皇和恺撒·布琪亚还设宴招待这两位红衣主教。这是圣父和他的儿子之间的一场争论。恺撒认为可以使用对付他的老朋友的一个惯用手法，即可以用那把出了名的钥匙，他们可以请其中某个人来拿这把钥匙去打开一只指定的碗柜。这把钥匙上有一个小小的铁刺，那是锁匠故意疏忽留下来的。而且那把锁很难开，当这个人用力转动钥匙去开碗柜的时候，钥匙上的小刺就会刺破他的皮，这样第二天他必将死去。此外还有那只狮头戒指，恺撒每当要与人紧紧握手的时候就把它戴上。这样握手时狮头便会咬破那只承恩的手，而同样的，在二十四小时以后，那咬破的小伤口便会致命。所以恺撒向他的父亲建议，要不就请这两位红衣主教去开碗柜，要不就与他们每人亲热地紧握一次手。但亚历山大六世是这样回答他的：‘想到罗斯辟格里奥赛和斯帕达这两位可敬的红衣主教，我们就别计较一顿晚宴的费用了。我总觉得，到时候我们可以把他们的钱弄过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忘记啦，恺撒，消化不良会即刻发作的，而刺一下或咬一下却要在一两天以后才能看得见结果。’恺撒听了这番头头是道的话后就让步了。两位红衣主教便因此被邀赴宴了。

法利亚神甫宴席摆在圣皮埃尔-埃里斯兰宫附近的教皇的一个葡萄园里，两位红衣主教早就听说那是一个很幽静可爱的地方。罗斯辟格里奥赛真是受宠若惊，乐得忘乎所以了，他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准备赴宴，而他却俨然不知前头等待他的便是死亡。斯帕达却是一个很谨小慎微的人，他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他只有一个侄子，是一个前途远大的青年军官，他对他极其钟爱，所以他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他的遗嘱。然后就派人去找他的侄子，要他在葡萄园附近等着他，可是仆人似乎没有找到他。斯帕达很清楚这种邀请的意义。自基督教问世以来，罗马的文明已大有进步了，现在也不再会有一个百夫长来传达暴君的口信：‘恺撒赐你死！’而是由教皇派来一个特使，面带微笑地说：‘教皇陛下请你去赴宴。’斯帕达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动身到了圣皮埃尔-埃里斯兰宫的葡萄园里。那时教皇已在等着他了。斯帕达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那穿着全套盛装的侄子和虎视眈眈地望着他的恺撒·布琪亚。斯帕达的脸马上变得铁青，而恺撒却带着一种讥讽的神色看着他，这已经证明一切都不出他所料，天罗地网已经布下了，只等着他自投罗网。他们开始进餐，斯帕达只来得及问他的侄子一句话，问他有没有接到他的口信，侄子回答说没有，他已完全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但是已经太晚啦，因为他已经喝下了一杯教皇膳食总管特地捧到他面前的毒酒。同时，斯帕达看见他自己的面前又添了一瓶酒，他被劝无奈地喝了几大杯。一小时以后，医生宣布他们两个人都因食用了羊脏菌而中毒身亡。斯帕达死在葡萄园的门口。他的侄子则是在他自己的家门口断的气，临死前还做了一些手势，可惜他的妻子丝毫不能领会其中的含意。

在法利亚神甫的分析下，宝藏的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去了，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这笔宝藏到底是什么人藏在小岛上，现在的所有者又是谁呢？请继续收听第97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