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鸟儿在树林里叽叽喳喳地闹着,仿佛在迎接这姹紫嫣红,朱常德的家的鸭子在河里游来游去,悠闲惬意。
朱常德靠着祖上的荫庇,留下了不少钱财和良田,其实到朱常德这一代都已经开始没落了,再加上他父亲被八路军打惨了,大部分土地和钱财都充公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农村他们家还是数一数二的富人,而朱常德就借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为老不尊,为富不仁。
先前用钱给自己的傻儿子买了村里的美女李家芹做儿媳妇,现在一把年纪的他,居然看上了村姑阿花,并且明目张胆地骚扰人家。
一天早上,阿花向往常一样背着挎篮去朱常德的田里打猪草,朱常德一看居然是自己爱慕的阿花,便心生歹意,他偷偷地靠近阿花,趁阿花不注意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阿花的小蛮腰,把阿花吓个半死,一声尖叫。
阿花回头一看,居然是又老又丑又猥琐的朱常德,就要挣脱,谁知道朱常德抱的又紧又牢,阿花根本无法摆脱这一双咸猪手。
阿花灵机一动,朝着朱常德的脚狠狠地踩了一脚,疼得朱常德嗷嗷直叫,她准备趁机逃跑朱常德的魔爪。
她以为这样可以逃脱朱常德的魔爪,可她却没有想到,她彻底惹怒了朱常德,朱常德一把抓住了她的辫子,就把她往草丛里拖,吓得阿花一直喊救命,可是家里的朱长明和李家芹一起回娘家给李常升过生去了,在这偌大的田野上,除了朱常德和阿花外,空无一人。
阿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就被朱常德拖进草丛了,挣脱了一路,此时她没了一点力气,任凭朱常德把她丢进茂密的杂草丛里。
朱常德一下子骑在阿花的身上,解掉了自己的腰带,然后就扯着阿花的衣裳,阿花不断地尝试推开朱常德,朱常德却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阿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朱常德两下子就撕开了阿花的上衣,露出红灿灿的布兜兜,洁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水嫩有人。
他咽了咽口水,就开始用胡子叭槎的嘴,在阿花的身上和脸上胡乱地狂吻,留下了一串串牙印,洁白的肌肤上到处是红斑,伤痕累累。
朱常德狂吻一番之后,禽兽的本能完全暴露,他开始拽阿花的裤子,阿花缓了一会,又继续挣脱,表现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当他们水火交融的时候,阿花仿佛也没有那么难受,反而变成了享受,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朱常德还以为阿花已经开始完全配合自己了,也特别的投入,他开始吻阿花的嘴,唇,乃至舌头,阿花见朱常德把舌头伸了进来,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朱常德半个舌头瞬间被切断,鲜血流了阿花一嘴。
这一下把朱常德气疯了,所有的兴致也都一扫而空,他顺手摸起一个石头,朝阿花的头上砸去,阿花面带笑容,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阿花的头,鲜血四溅,直到面目全非,血肉横飞,慢慢地断了气,他才肯罢休。
贪生怕死的朱常德,生怕自己流血过多而死去,他来不及处理阿花的尸体,朝跑向了村里的私人诊所。
一丝不挂的阿花躺在草丛中,阳光依旧洒落在她身上,远处椿树上的乌鸦一声声惨叫,仿佛在为阿花鸣不平。
“医生,快帮我看哈舌头。”朱常德口齿不清地说着,鲜血时不时从他嘴角沁出。
“哦,是大地主啊,你这是咋了?”医生问道。
“我中午恰饭,不小心咬掉了舌头。”朱常德说得模模糊糊,血星子四溅。
私人诊所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大家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恰饭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朱常德。
“发啥子呆,赶紧帮我看看舌头啊!”朱常德又费劲地说道。
“小王,你给我打辅助,快收拾家伙,准备手术。”医生对他的助理说道。
“好的,主任。”助理回答道。
朱常德躺在病床上,农村的私人诊所一般条件比较落后,没有麻药,医生就抓来一把青花椒,排在朱常德的嘴上,过了几分钟,便开始给朱常德缝合伤口,花椒只有局部麻醉,缓和的作用,麻醉作用不大,依然疼得朱常德哇哇直叫。
几天后,阿花的家人找到了村长,村长带着村民一起在村子到处找阿花的下落,最后在朱常德水田旁边的杂草丛里发现了阿花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惨不忍睹。
阿花的家人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镇上警察局报了案,经过警察立案侦查,一个月之后终于水落石出,找出了凶手就是朱常德。
朱常德很快地就被警察捉拿归案,关进了监狱,最终判决了朱常德死刑,缓期两个月执行。
朱常德的舌头本来就没好利索,现在进了监狱,更没办法治疗,逐渐地开始恶化,刚开始时腐烂流脓,朱常德既受病痛的折磨,又没怎么好好恰饭,一个月下来,他已经骨瘦如柴,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没过几天,还没来得及枪毙,朱常德就死在了监狱里,听看守的人说,他死的时候嘴里已经有蛆爬出来了,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朱长明痴痴傻傻,朱常德的丧事还是村长帮着张罗的,李家芹自从被卖到朱家,天天被朱常德欺负,她盼着朱常德早死呢!没想到现在还真灵验了,她开心还来不及。
之前有朱常德盯着,李家芹和沈无业只能偷偷摸摸地幽会,朱常德去世之后,这还没过几天,李家芹就明目张胆地跟沈无业卿卿我我,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坏了名声。
现在朱家是李家芹当家,家里的钱财和良田也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李家芹的手上,她早都计划好了一切,往后余生怎么甘心和一个傻子度过呢!
她便悄悄地将家里的钱财交给沈无业,沈无业也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他把李家芹给他的一分一文都捡得紧紧地,绝不乱花一分钱,等着将来和李家芹过好日子。
有一次,朱长明坐在门口晒太阳,李家芹在田里打猪草,打猪草是假,偷着和沈无业幽会才是真。
沈无业和李家芹一起扯着猪草,一会你把猪草扔在在我头上,一会我把猪草扔在你身上,扔来扔去,追着,打着,跑着,闹着,山谷里回荡着他们的嬉笑声。
太阳把李家芹晒得满头大汗,沈无业便掏出手帕给李家芹擦拭,李家芹紧紧地抓着沈无业的手,四目相对,看了片刻,便抱在了一起。
在他们的心中朱长明就是傻子,名副其实的傻子,自然而然地把朱长明当做空气,也不会顾及他的感受,更不需要藏着掖着,偷偷摸摸。
平时疯疯癫癫,疯言疯语的朱长明,将这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但这次他没有说任何的疯话,只是眼泪不听话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脸庞被风干。
沈无业帮着李家芹打满了一挎篮猪草,一直帮着她送到大门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李家芹直接进了屋,完全没有管坐在门口晒太阳的朱长明,两个人你没有看我,我也没有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自从李家芹嫁进李家,他们俩都是分房睡的,即使朱常德在世的时候,亲自盯着,他们俩也都是同床异梦,自己睡自己的被窝。
如今朱常德不在了,李家芹不用和朱长明再演戏了,直接和朱长明分房睡,这样方便沈无业溜墙根。
朱长明望着窗外的明月,明月好像也正在望着他,脑子里满脑子都是沈无业和李家芹的画像,辗转难眠。
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吱呀一声,大门响了,他知道又是李家芹提前给沈无业留了门,约好了半夜进屋干苟且之事。
他心里明白一切,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听着屋里传来激烈的战斗声,床抖动得厉害,特别是李家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朱长明一动不动地看着月亮,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他也记不清自己为了李家芹哭了多少次。
其实朱长明一点都不傻,他确实深爱着李家芹,但是他在和李家芹结婚之前,就知道了李家芹和沈无业的事,也明白李家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一丁点的位置。
于是他便开始装傻,估计说着疯话,求着朱常德,借着李常升借了家里不少钱,让朱常德逼着李家芹嫁给了自己,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
可是朱长明错了,当李家芹嫁进来之后,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死都不愿意让朱长明碰自己,多次以死相逼,朱长明也束手无策。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现在这样忍一忍,慢慢地对她好,等时间长了,一定会感动她的,于是为了避免尴尬,他继续装疯卖傻,自己也没想到这却助纣为虐,成全了李家芹和沈无业。
村里的人只要看到朱长明无不议论纷纷,有的人说他了是个可怜之人,还没结婚前就被人戴了绿帽子,有的人说朱常德在的时候,他们还懂得收敛一些,现在居然在人家屋里偷腥,实在是太可恶了,也有的人说朱长明是个傻子,李家芹偷腥不愿意和他过也是情理之中。
听着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 看到无数次情景重演,自己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经历一次,就好像在朱长明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无数刀下来,渐渐地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成全她,他居然可以为一个人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争取了这么多年,虽然最后依然没有得到,但是他尽力了,没有留任何遗憾。
他思来想去,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不想再成为沈无业和李家芹结合的障碍,他选择了离开,把这房子和家业都留给沈无业和李家芹。
刚开始村里人都以为是朱长明走丢了,他们相信要不了几天,就会被人送回来,便没有人关注这件事。
这样一去二来,一两年过去了,依然不见朱长明的踪影,有的人说他被别人捡走做长生了,也有的人说他已经死了。
至于朱长明到底去了哪儿,不得而知,只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这对于沈无业和李家芹倒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再不用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了,沈无业直接进了李家,和李家芹过上了朴实无华的生活。
多少年后,一个砍柴的在附近的矿洞里躲雨,无意间发现了一具尸体,只剩一堆枯骨,只能从还未完全腐烂的衣服,可以判断这个人貌似就是朱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