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时代峰峻的罗与泽一路狂奔,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抬起头看着红绿灯,心里打算还是不打扰那些人,他都戴起帽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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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滨江刑事警局门口的长椅上躺着一个全身黑的人。清晨来往的人时不时都把异样的眼光投向这个躺在警局门口睡着的人身上。
陆续来警局上班的人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躺在门口,但也习以为常,那些经常流浪者拾荒者都会来警局的椅子上凑合一晚。所以也没人叫他。他们也是头一次看到穿戴这么整齐的流浪人。
小尽子领着人来警局报道,刚进门口看到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也不敢确认那是他们家老大。毕竟他们老大神出鬼没。
他最终还是决定向前一探究竟,万一真是他们老大,他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李尽“唉唉,你赶紧起来啊,我们都上班了,你赶紧起……”
李尽还没有说完就看着椅子上的人坐起来帽子还没摘,就那么朦胧着眼睛盯着他那眼里充满戾气也有起床气。
李尽“老,老大。”
“完蛋了,完蛋了,还真是老大了怎么办?怎么办?只能等刘队来救我了”
李尽人都木了,在他老大发话之前他可不敢乱动。而旁边站着的陆向南。已经被眼前的局势给整懵了,明明之前还面试着他,那个盛气凌人嚣张气焰的李尽,现在怎么像只小仓鼠一样,就像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颈脖。
两个人就这么木讷的站在那黑东西旁边,来往警局的人倒是淡定如初一眼都不看,他们搞得好像倒是他们小题大做了。可他们要是知道那黑东西是谁也不会觉得是小题大做。
李尽还在等人发话。
罗与泽“老刘来了吗?”
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帽子上那不存在的头发。
李尽“还,还没。刘队他一般得7:30才来,老大你还能等吗?不能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
罗与泽“等!闭嘴,别打扰他。”
李尽“是!”
李尽虽然被吓到,但还是出于本职答应了下来。
而旁边的陆向南的早已一脸懵逼。陆向南生性单纯爽直,可是有点胆小,却有一个英雄梦。但还是被黑东西开口讲话的语气给吓到了,那冷的就好像冰窖开柜一样,在夏天都能冻得他一哆嗦。
陆向南“唉,李警官……”
陆向南捅了捅旁边的李尽还没来得及讲完就被李尽喝声打断,不过出于黑东西在李尽的声音很小。仅限于两个人听得见。
李尽“ 安分点!你找死啊!”
陆向南搞不懂眼前这个黑东西,究竟有什么吓人的地方,竟然让一个警察如此害怕。还有,刚开始这个李静居然叫黑东西老大,这个黑东西也是警察吗?
黑东西不说话,他们俩也只敢站在这里,不说话的陪着他等着。
终于在黑东西不知道第几次掏出手机的时候,7:30到了,黑东西把手机揣回兜里,双手插的兜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掠过他们俩走进了警局的门。
在后面陆向南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刑事警局,里面乱的和鸡窝都没得比,最起码猪圈都比他们干净,而在后面的后面,陆向南才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权威的压迫感。
刑事警局的特点就是刚开始工作里面就坐满了人,不是在敲打电脑,就是接电话,接着电话,手上还得看案件宗卷。而刑事警察也是所有警察里淹没人才最多的一类。也有武警是从刑警转换的,也有些特种兵前面也是做刑警开始的。但做刑警最需要的就是耐力和智商。
万能小龙套。“小李,你把那个那个给我对对对,还有那个。”
小龙套。“罗妈还有哪个这个吗?嗯,等一下马姐,我先给孙婶拿个东西过去。”
搭话的那一个并不叫小李,而接东西的那个也不是孙婶,但对方要的东西却都送到了对方手里,这也是刑事警局里最普遍也是最厉害的一幕。
陆向南还在感慨呢,刚做完一个英雄梦就被李尽扯着衣领走了进去,黑东西走得很快,一下子就蹿进了2楼的会议室里。李尽让陆向南在门口等着,而自己也只是进了一个隔间去给里面的人端茶倒水。
陆向南看着门口标着刑事大队长会议室,一下子不由得严肃的在门口站起了并不标准的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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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与泽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办公椅上坐着个人,对着电脑敲着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又往旁边找到沙发坐下,等着那个人抬头发现自己的存在。
刘勇国“嗯,刚好那个人,来,帮我倒杯水,坐着一天了,胳膊腰痛死了。”
刘勇国“哎,不是让你帮我倒杯水吗?赶快……”
刘勇国回头有点不可思议。
黑东西坐在旁边沙发上,发现他看见自己嚣张的冲着他挑眉,那眼神在质问,“嗯,现在发现我了”。
罗与泽“刘勇国你胆儿挺大哈,不回家是吧啊?你这胳膊腰儿腿的不要了是吧?敢在办公室过夜了,还是说祝女士不管你了,或者说是你不怕了?”
罗与泽“难道祝女士没跟你打电话吗?”
罗与泽“我才几天没回来,你现在都敢在办公室里过夜了,对吧?了不起啊,进步了,那改天是不是得出去开宾馆啦?”
罗与泽洋装生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效果很明显,不仅刘勇国被吓到了,那声音大的连一楼的人都被震了一下。
罗与泽“昂,说话!回答我。”
“啊,刚刚扭到腰了!”
其实刘勇国并不是被罗与泽那一下给吓到,他只是担心罗与泽不分轻重把自己伤到了。
刘勇国“好,好,不会啦,这次就是个意外,你就破例这一次好吧。”
刘勇国哄着小孩的语气似哄着这个人,其实罗与泽是整个形势紧局收养的孩子,只是跟刘勇国最亲,也只跟刘勇国一家最亲。但与整个刑事警局里的人也是最亲的。
罗与泽缓了口气的重新坐下沙发,其实是因为腰痛的受不了,坐了回去来缓解腰伤带来的疼痛。
刘勇国“腰伤犯了,你啊你啊,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啊,不拿自己生命当安全吗?还来这里叫。”
刘勇国“饭也没吃吧,你这样一会腰酸胃酸一起犯了痛不死你啊,你怎么就不记一点教训呢?啊罗宇泽,你是不得了了是吧?”
刘勇国“饭也没吃,你呀你呀,再这样下去待会腰伤胃伤一起犯了,痛死你才怪。”
刘勇国“为什么就非得让我们时时刻刻管着你啊,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吗?阿与!”
刘勇国“我们也会老的啊,陪着你一辈子啊。”
其实罗与泽在听到那一句“阿与”时,就已经抬起头了他愣愣的看着,刘勇国的眼眶泛起了一点泪水。他也明白,刘勇国这么说是在关心自己为自己好,他不想这么生活,不想被别人看不起,所以说他扯开话题与刘勇国聊起了昨天晚上耳机的事情。
罗与泽“老刘,昨天你用耳机跟我对讲了?”
罗与泽突然一下正经,证明这件事很严重,而刘勇国也知道耳机指的是什么,所以不自觉挺直着腰板回答他的问题。
刘勇国“没有。”
刘勇国“你收到了什么信息?”
刘勇国“兰蝴蝶有消息了?”
兰蝴蝶是他们正在追查扫黑的一个重大对象。外号叫做兰蝴蝶。
被刘勇国这么一连问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只好随口糊弄过去。
罗与泽“没有。”
罗与泽“老刘跟你讲这事,我答应了李飞重新回公司这一大段时间我都会忙着着手回公司的事情,练习时间也很紧,学业我不会让你担心落不下来的,消息我会尽快打探,有了最新消息我会确认真假再给你们,你放心,只要你喊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罗与泽好不容易有一次说了这么一大段段的话,刘勇国很是欣慰,但听到内容虽然有疑惑,但看着罗与泽那从未有过的异样坚定,他忽然明白这件事情似乎对罗与泽来说很重要,即使他不同意,罗与泽也会去做,与自己讲,只是让自己不要担心,刘勇国,这么想心里顿时有了一份安慰,也就答应了他。
其实罗与泽有点担心刘勇国不会答应自己。
刘勇国“好,注意安全,练习什么?”
罗与泽“唱歌,跳舞,出道,男团。”
刘勇国“男,男团?”
罗与泽“嗯。”
刘勇国“三岁拐骗,十一年的那个公司。”
罗与泽“嗯。”
罗与泽又想了想,改到。
罗与泽“不是拐骗”
罗与泽“他们帮了我。”
刘勇国“拿你最害怕的东西逼你为他们公司争取盈利。把你害得不人不鬼,这叫帮你,你的那些朋友呢,你那些成员呢,你的那些队友呢,忘得了吗?”
刘勇国“让你留下心理阴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叫帮你吗?”
刘勇国“我知道你感情重,可他们都不在那个公司里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刘勇国“那个公司究竟又有什么新的吸引你的地方?”
罗与泽“爸!”
罗与泽“并不是公司有什么新的地方吸引我,正是因为因为11年所以我才要回去。”
罗与泽“也是因为他们不在,所以我要回去。”
罗与泽“至于回去干什么,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了”
罗与泽坚定的说着,刘勇国盯着那双眼睛,从里面看出了恨他能明白一点,却不能感同身受,那是什么恨?是年少被父母抛弃,天真的认为有人来救自己,结果发现自己被利用,被吮嗦干净自己的所有价值。然后再被狠狠抛弃,冠上别的罪名吗?让自己永远无法重新做一个正常人的代价吗?反正那眼里的恨藏得住,可心里的怨永远擦不去。
刘勇国“好,你得注意自己了。”
“这丫头性子从小就犟,决定了的事从眼里都看得出那股倔劲,谁都没办法改。”
刘勇国“等等,丫头?男团?”
刘勇国“全是男生的团队?”
罗与泽“嗯。”
心平气静。
丝毫不慌。
风平浪静。
刘勇国的眼神有点像要吃了自己。
有点心慌。
罗与泽“11年都混过来了,我不会犯傻的。”
无力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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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谈完了,但罗与泽走了,刘勇国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亲手丢了个亲闺女。
罗与泽出来后,李尽马上奉上殷勤,端上一杯水,有点讨打的问。
李尽“老大,喝水吗?怎么样?刘队没找你麻烦吗?”
出了隔间门,陆向南还站着,看着他们出来也跟着上去。
罗与泽“滚蛋。”
三人一起走,下楼梯走向1楼。罗与泽体质有点奇葩,刚刚坐在空调房里有点热就把帽子摘了下来,拉链也拉开来了,现在长发飘飘的,下着楼梯随着不知道哪来的风一荡一荡的挠的陆向南心痒痒的。
万能小龙套。“呀,小萝卜头来了,来来来见个中午就在局里吃饭吧。”
小龙套。“唉,小萝卜头好久不见。”
万能小龙套。“你小子,什么时候约一架?”
小龙套。“人家刚回来你就想着和别人打架了,有没有点礼貌?”
……
旁边这些这个时候看起来像八卦街坊邻居的人们,吵得他脑壳有点痛也就挂起职业假,笑淡淡的回了一句。
罗与泽“不了,老刘聊完有点事马上就走。”
顿时身边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刘与泽刚往前走了一步,也是几乎同时所有人都讪讪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李尽和陆向南两人还跟着呢。
等走到门口,罗与泽回过头来。丰富李尽。
罗与泽“小尽子,我答应了李飞重新回公司训练这段日子,你帮我盯着老刘他不要熬夜,有事就给祝女士打电话。”
罗与泽“以后我可能不会常来,但有消息还是会给你们通报。”
罗与泽“遇到所有事不要急,给我发信息。”
罗与泽“我耳机永远开着。”
指了指耳朵。
罗与泽“差不多再过段时间能在电视上看到我,让局子里所有人回去都已见过我的那些人说不知道我是谁,可能只是长得像,还有你以后做事仔细点,再抽烟,我就给你嘴抽烂了。”
看了一眼陆向南。
罗与泽“你以后有的忙了。”
罗与泽“照顾好老刘。”
吩咐完也不等他反应,就直接又插着兜大步子走了,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警局。
李尽“是,老大。”
说完李尽还敬了一个军礼。和陆向南,目送着罗与泽走。
陆向南“李警官,她是谁呀?”
陆向南“很厉害吗?”
李尽刚高兴能看到自己的老大,可没想到还没一起待多久呢,她就要走了,而且还是消失很久。
就只好向旁边这个新来的小弟弟灌输罗与泽的英雄伟事。为罗与泽增添新的谜弟。
李尽“她啊!一句话。”
李尽“是个如神一般存在的恶魔。”
李尽“抓过的人,犯过的法,用过的刑,比你吃的饭还多。”
李尽“可能她刚出生也才比你小个几岁,但是你三、四岁还在吃饭时,她就已经开始做任务了,而且还是大任务。”
李尽“一不小心就会搭上命的那种。”
李尽“可她就是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这辈子也注定在那个死人战场上称王。”
李尽“可自从她被骗了以后就不再是个女的了 。他被那个人骗了整整11年,还心甘情愿的让他利用自己,但他这次回去也是为了让他杞人忧天的求饶。”
李尽“他是个少校。”
李尽“他是个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人,只是不爱做任务,如果一心做任务,现在都得是个上将了吧。”
李尽“他喜怒无常,性格多变,古怪的很,见着他必须尊敬,不然你可能连坟墓在哪都不知道。”
李尽“他聪明的很,也胆大的很,以与一个毒贩在一辆火车上来来回回折腾了4个月,基本上是把全车的人都认识了,换了一车又一车的新人,他又能锁定罪犯在哪,他玩的是心理战,他就是要功溃你的心理防线让你自己出来认罪,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了”
李尽“你没命惹得起他,你只有命去迷他,我说的是做他迷弟。”
李尽“也别想着去打败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尽“他做事可是什么都拼了命去做,如果太懒干脆不做,如果想做那就是用命去做。他做任务是生是死,根本不在乎,每次回来身上不管多少伤他跟没看见似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肉,你说你玩得过他吗?”
在李尽的讲解中,陆向南的心更痒的,但也不敢乱动。只是看着罗与泽走远的那条路就更加敬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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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人。
是神一般魔鬼的存在。
她可能就是鬼,亦或是降临人间游玩的神。
但从三岁开始他已经不是自己。
从他出来那天后没有人分得清他是鬼还是神。
都只是没来由的怕他眼神里的恨。
“阿与”两个字是他转换鬼神的开关。喊过的人不是已经被他弄死,就是被他护的死死的。
但他决定重新踏入那个他心里的活死人地时,他就应该得知道。自己将来会被七个人重新捧回神的殿堂。
她是神的儿女,不会不干净。
他也是魔的首领,极其无心。
却有七个太阳照亮着她。
七个月亮轮番为他升起。
那她(他)该如何接受这无私的爱意?
又如何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