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现场

再次回到现场，我发现那楼道口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大半夜出来围观看热闹的“热心群众”。暗自佩服这群人，为了看热闹都不要热炕头了。这大半夜的……合计着，我便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外围。人缝中我探了个头进去，先是向里望了望。发现还没人进去过，毕竟现在里事发才不过20来分钟吧，又是这大半夜的。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打110,120什么的。所以现场仍旧是我逃离时的景象。

接着我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过头，假装揉着眼睛对左边的一位大叔问道：“这是咋啦啊？大半夜超超叭吙的，把人都吵吵醒了。里面出啥事了？”

大叔果然是个自来熟，一见有人问，立马话匣子打开了“你没听到吗？一惊一乍的，一会儿喊啥‘干啥的？’一会儿又是啥‘我要你命’完了临了有人喊这有强奸犯，让报警。”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嘴呈喇叭筒状“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听是听到了，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有人打架呢。所以一开始啊，我还真没敢下来。这不看见这边人多了我才来的吗？要说打架不应该有两拨人吗？怎么我看里边好像就躺着两个？另一拨人呢？”

这时，另外一边儿的一个光头大叔说道：“那伙儿也是俩人，好像是一男一女，早跑了。等我听到那男的喊有流氓，让报警的时候再往楼下看，那俩人都跑出100多米去了，压根儿没看见长啥模样。再说着大半夜的，谁眼神儿那么好使啊？”

“那有人报警了吗？”我接着问道。

“嗯，报警了，刚才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打的电话。110、120都打了。说是马上到，可这都20分钟了，还没影呢。”光头大叔回答我说。

接着人群也是议论纷纷有说啥警察效率不高的、有说这俩人是碰上寻仇的了、有说斗殴的、有说拦路抢劫然后见色起意的……各种说法都有，好像还都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不管哪种说法，似乎都认定了跑掉的“一男一女”是一伙儿的。这让我稍稍放心点。因为第一，没人看清我们的长相；第二，凡是目击者都陷入一种误区，这样即使警方来调查，也容易被误导。现在烂案子那么多。只要这俩家伙不出人命，就算他们倒霉吧。没准警方都懒得替他们“伸冤”。况且，他们敢喊冤么？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和我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听见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警报声。我心想“这俩单位还真是默契，要来都是一块儿来。”

一会儿的功夫，只见警车准确的停到了人群的后边。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救护车。警车里下来两位警察，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下来第一件事就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晃晃悠悠朝着人群方向走来。另一个看上去要年轻很多，下车后迅速来到事发的楼道口，手里还拿着一卷警戒线。人群见警察到了，也不再凑的那么近，自然把楼道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那位年轻的警官就开始熟练的把警戒线拉了起来。这时，那位四十来岁的老警官对年轻警官说了一句，“小张，你先进到现场查看一下，然后确定是让法医先进场还是救护车。”

年轻警官立刻挺值身子，响亮的回了一声“是！”随后立刻拉起警戒线，一矮身钻了进去。

这时我回头望了一眼警车的里面，才发现其实后座还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应该就是中年警官说的法医。另一个是拿了一个本子的女警官，看上去也很年轻。她很快的也走下车来。我判断这位应该是记录目击者口供的。中年警官看到她也下车来了，便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支烟，然后开始询问大家事件经过。

“这个，在场的各位，有谁是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的。麻烦到这这边来说一下。还有，是哪位打的报警电话，也请到这边来。”

这时，光头大叔和那位自来熟大叔拉着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凑上前来。他们仨人互相推脱了一阵，最后还是自来熟先开了口“电话是这个戴眼镜的小伙儿打的，但是我们基本都是同时来到的现场，因为当时就他一人待了手机。所以才让他打的电话。”接着大叔顿了顿，又说道：“要说整个的经过，这里还真没人看全了。我们都是这附近的住户，有这个楼的，也有对面楼的。都是听见有人喊让报警抓流氓以后才出来的。”

中年警官点点头没说话，一旁的女警官忙记录着。此时那位被称作小张的警官已经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先是冲救护车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对转头对中年警官说：“里边儿一共俩人，可能是花案子。因为其中一个裤子还没提利索呢。不过应该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伤了，一个伤在后脑，一个伤在面门和命根子。都还能说话，就是动不了了。”

中年警官听了小张警官的陈述后，还是没有说话。看着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进场以后，又对自来熟和光头二位大叔说：“俩位大哥，把你们看到的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我说一下。”随后他又把调门提高了一个8度，说道：“那个，他们说的时候，大伙也听着点，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时讲啊。”接着便示意自来熟继续说下去。

自来熟大叔：“当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