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人间有你才值得]
江澄站在天上,望着下方百姓祈佑安康,眉目间竟是充满了落寞。
他今日刚历劫回来,历劫向来伤心。
下凡成了一个莲花坞少主,还是叫的本名,这种现象也实属稀奇。
记得他还有个幼时玩伴,其中详情他已不记得了,历劫归来的神皆如此,索性他也懒得去记,无关重要的人,记起来劳心伤神 。
可他却未曾想过,这么一个玩伴会踏南天、带领着百万厉鬼前来寻他。一曰思念、二曰提亲。
什么玩意?提亲?找谁?找江澄!
江澄是……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就说出来了,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是江澄。
兄弟?你眼睛瞎吗?
不瞎。
脑子正常吗?
正常。
那你娶个屁的亲,还娶我,我堂堂九重仙、男儿身,你娶我?!江澄指着自己,不可置信!
谁知道那个玩伴一本正经的说:“当初,是你先允我一辈子,怎的我来讨要你不允了?”
江澄怒极,“怎么可能?我就历个劫,就历成断袖了?”
玩伴点点头。
“那……那是在我不是我的情况下!”
江澄不满的辩解。
“嗯!”玩伴笑了笑,眉眼弯弯,盛满了宠溺。
江澄没由来的脸红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瞪了玩伴一眼。好了,这下好了玩伴笑的更开怀了。
⒈
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正是拿起剑豪情万丈的年纪。莲花坞的水也很青、藕又白又嫩,三三两两的水鸟在水边游荡。
那时候的时光可真好,阳光是金黄的、微风是暖的,就连空气也是清甜的。
魏无羡找了一下午的江澄,终于在阁楼上寻到了人。
此时江澄正倚着栏杆,微微的眯着眼享受和煦的春风。
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要破喉而出,心脏跳动的剧烈。烈日下,紫衣少年双手挂在勾栏上,侧着身闭目远眺,阳光将他整个人都镀了层金色的纱衣,睫毛在眼尾晕开了片片阴影。少年嘴唇喂勾,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魏无羡知道江澄其实是很喜欢笑的,他更知道江澄笑起来很好看,可因为那该死的占有欲,他让江澄只有他一个朋友,他想这样他的阿澄就只能笑给他一个人看了。
你看,这么美的笑容只有我一个见到了,多好。魏无羡想的开心极了,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江澄狠狠的抱在怀里,揉进他的骨头血液里。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江澄会伤心的。
因为怕你伤心,所以我甘愿退后守护 ,世人皆夸云梦双杰情深,却不知道此情早已非彼情。
2.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江南实在是美极了,自打听过金子轩那小子说过江南怎样怎样好以后,魏无羡心里就有了一番较量,他要带江澄去江南。去踏遍这九州四海,他要让这世上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他与江澄的脚步。
待到暮年总有一份美好的回忆不是?魏无羡想,我想要的也不多,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可是天理昭昭、世人不允。他们看不起断袖、厌恶他们,认为他们恶心。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女子和女子亦不能在一起,世界上只有男女可以婚嫁生子。
命定的路线,天地的规矩,世人的劣心,谁都改变不了。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你也赢不了世人的同情。更何况一个是神仙,一个是妖魔?仙与妖在一起已经被世人诟病,两个男人更是三界所不耻。
我从来不怕惹祸,只是怕这祸水引向江澄。
江南村落傍水而建,古色古香。紫藤花缠绕在墙壁上,湿答答的小路上面有些青泥碎草。
青石台阶、碧波绿潭、幽深小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房屋下面挂着灯笼随风摇动。
“魏无羡,走买个灯笼去。”瞧见一处灯笼做工细致妥帖,颇像莲花坞,江澄直对魏无羡说。
小媳妇发话了,魏无羡哪敢停留连忙跟了过去。
“魏无羡,付钱!”
“好嘞!”
“江,”魏无羡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一个子儿,委屈巴巴望着江澄,“阿澄~”撒娇、眼波里顿时充满水雾,好吧,小家闺秀的模样被他学了个通透。
但,他忘记他向谁撒娇了。
江澄抱着胳膊,一脸的正经,“没钱!”
魏无羡一愣,江澄?咱没钱能别这么理直气壮行吗?
江澄恋恋不舍的放下灯笼,转身欲走,一个遮住面纱的姑娘走了过来。瞧她体态优雅,一举一动尽是大家闺秀。丝毫不似小女子做作,望着就赏心悦目。
“公子,”姑娘对江澄欠了欠身,柔声道,“奴家瞧公子气度不凡,对公子一见倾心,希望……”
话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张脸打断了,魏无羡挡在江澄前面,似有不满,“不行,不行!”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你不是阿澄喜欢的类型,阿澄是颜控!”
江澄:“……”
面纱下的姑娘:“……”
“那为何公子瞧奴家。”女子似有不甘,立刻反驳。
“我是看你适合练功!”江澄有些茫然的回复。
姑娘:“……”
魏无羡:“……”我觉得我不搅黄阿澄的姻缘,江澄都不会结婚。这孩子,嘴……太实诚了。
魏无羡捂着肚子,移在一根柱子上大笑了好久,过往路人皆叹:“此人有病,绕道而行。”江澄也错开几步,发现离得还有些近,又错开几步。
正巧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抱歉!”江澄抱拳说到。
那人很明显是个世家公子,混混出身,那脸伸的堪比街头栏杆。“道歉?道歉!你知道我这一身多少钱吗?万一撞坏了,你赔得起嘛。”
江澄没这个概念,因为他买衣服不看价格,再说了衣服撞一下就坏了?那叫什么,什么嘞?想不起来了。
正当江澄苦思冥想之际,身体被拉向一旁又倒在某个人怀里,上方是一个有些阴沉却又挑衅的声音,“道歉不够,是要讨打吗?”
魏无羡正在那笑的开怀,这句话刺啦一下就钻进了耳朵里,笑话!云梦公子在意钱?啧,钱是什么?
“啧,你是想从哪里开始?眼……还是鼻子?亦或是……嘶~卧槽,”魏无羡架势摆的好好的 ,阴鸷之气也刚酝酿好,冷不丁被踩了一脚。“不是,阿澄,我帮你……”
“你这衣服撞一下就坏了,布料也不怎么好嘛,要不我给你介绍一家?就是你看那街拐角蹲着的那些人,前边还放着个碗。你和他们换一下,那布料穿的久。”
江澄的嘴里像开了连环炮似的,幸好现在人多,要不拿三毒砍死他。
江澄骂的起劲,魏无羡在旁边看愣了,敢情平时江澄嘴下留情了?
“愣住干什么?走了!杵着的跟个傻子。”
“来啦!”魏无羡笑嘻嘻的跟上去,手搭在江澄肩上。
“滚开!”
“不!”
“狗爪子拿开!”
“我不!”
“撒开!”
“不,你肩挺那么直不就是让我担的嘛!”
什么逻辑?这是什么话?
⒊
“江澄!”
魏无羡声嘶力竭的吼,努力的向前爬去。他接住了江澄,可江澄再也没有回应他。颤抖的伸出手换来了更加心痛的结果,一切都是那么的仓促来不及反应。虎口的风猎猎作响,打在脸上啪啪的疼。身上的血有的早已干涸,有的还在流个不停。
心脏好像都不跳动了,一口瘀血憋在嗓子里却怎么也不肯出来。
衣服上到处都是被猛兽咬破的痕迹,残破不堪 。
他嗜红了眼睛,仰天长啸,墨黑的长发随风摇曳在风中舞动。踏着成千上万的尸堆,一步步向前走去,嘴角挂着嗜血的微笑,眼睛是地狱般的冷寂。
“伤澄者,杀!”
招手挥来陈情,那是江澄不让他随便使用的穗红玉笛。他不晓得江澄为什么不让他用,但现在他十分想要吹奏他。
随着第一声响,皑皑白骨好像接受了号召,他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前面冲去。
曲子越来越高,尸群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他站在红月下,发丝将他整个人衬的越发诡异,残破的黑色夜衣也在风中将他磨的更加邪魅。
红月当空,陈情长啸,群尸欢呼,血流成河。
风,静了!魏无羡瘫倒在地上,周围再也没有一丝人气,到处都是血腥味,可他竟然格外的喜欢。
他再次抱起江澄,不撒手。狠狠的抱着,他用衣服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伸出手触摸江澄的眉眼 慢慢勾勒。
“为什么,”魏无羡小声的说,嗓子里好像塞了棉花,“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好一起离开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尾声愤怒的吼了出来,转而他更加紧紧的抱着江澄 ,将整个脸埋在了那人的颈窝。
“阿澄。”
“江澄。”
“江晚吟,你讨厌我叫你师妹,我不叫了,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醒来好不好。”
他像个无助的小朋友、像个劳累不已却又迷路的行人,满身是伤,心也千疮百孔。
他在尸堆里待了三天三夜。
他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献舍!唯有献舍,江澄才能回来。
又费了好久的力气 ,他找到了宿主。
可是……失败了。
失败?怎么会失败?
不爱读书的他翻阅了大量的古籍,这才知道了缘由。
4.
于是他带领百万厉鬼去了天庭,踏破南天门、端的是千万聘礼。
“阿澄,我来娶你。”
难过,我更的是不是太频繁了、文笔是不是很渣,为什么都没多少人看。在下方留言批评,改正好吗?
(小声说,我更了篇原创文,你们有人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