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不想承认他刚才有一瞬间被这两个看起来还在念书的小毛孩唬住。
眼前这个男孩子的眼神阴沉沉的,冷得渗人,看着他们的感觉,跟看一坨屎没什么区别——总之觉对不是一朵温室小花朵的眼神。
虎哥正气头上,主动找他,习惯性装逼,主动扯开衣领
牛马人物年纪轻轻口气,知道我是谁吗?出去打听打听有谁见了虎哥不得敬让三分……瞧见没有,老子脖子上这道疤,那可是当年和狱警打架打出来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跟那个臭婊/子什么关系?这是干什么,,啊,打我?还想学人家打架?就用这跟小木棒,你还想——
(实在懒得打字了,就跳过俞哥和虎哥打架的部分吧,应该都看过吧)
在前世的时候,谢依是不会打架的,是个典型的好学生,但呆在这个世界,谢依从小看着哥哥打架,慢慢地也就熟能生巧了。
视线转到我们的依依这里
谢依看了看谢俞那边又看看其他小弟那边,随即一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谢依冲了过去,一扫帚打在了一个小弟的小腿上“噗嗵”那小弟跪在地上
谢依哎呀,这都还没过年呢,就跪上了?赶紧平身吧,我又没有准备红包,你跪我也没用啊。要不…叫声姑奶奶,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块钱。(假装捂嘴笑)
地上的人似乎是怒了,猛地抬起头,却正正地撞上了谢依那深遂的眼眸,眼神和刚刚说笑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它冰冷,像把手术刀一样,要将人刺穿。
牛马人物艹(一种绿色草本植物)明明只是一个连成年都算不上的臭丫头,眼神怎么这么可怕?
他胡乱飞出一拳,却被谢依侧身躲了过去
谢依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就这点破本事。
谢依不想和他缠着,干脆扫帚一扔,一个回旋踢将人抡在地上,跑去一边角落里看戏了。
直接跳到警局啦——
B市黑水镇公安分局。
什么人都可以谢俞谢依的监护人?
顾雪岚我是他们的妈妈。
顾雪岚站在警局里显然有些局促
顾雪岚他们没事吧,受伤了吗?要多少医药费?多少都行,只要能立马他们放出来。
女警连头都没抬,动作娴熟地从右手边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拍在桌上
什么人都可以这些另说,先填单子。
隔了一会儿,等那位女警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才盖上笔盖,抬起头道
什么人都可以你儿子女儿挺厉害啊,两个人对五个,给人打的,全是暗伤,不去医院都看不出来。
顾雪岚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女警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口问
什么人都可以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顾雪岚我们……是A市人。
谢俞和谢依这次打架情节并不算严重,虽然那几个报警的小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家大哥是如何被欺凌、摁在地上暴揍的,但是负责做笔录的几位警察心里都在质疑。
他们接到过无数报警电话,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害人”: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浑身一股烟味,还有胳膊上霸道的左青龙、右白虎纹身。尤其是通过他们自己给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一查查出来都是留有好几个案底在身的不良青年。
什么人都可以你们所说的情况属实?
牛马人物属实属实,绝对属实,我们大哥现在还站不起来呢。
他们于是又把目光移向休息室沙发上那个面目可憎、脖子上还拴着根黄金“狗链”的男人身上,这男人捂着肚子,嘴里不停哀嚎
牛马人物疼死我了,哎呦喂……欺负老实人了啊,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疼疼疼,说话都疼。
什么人都可以……
顾雪岚填了表,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什么人都可以行了,你在这等着吧,你儿子女儿还没审完。
顾雪岚握紧了手包,她不太想在这里多呆
顾雪岚还没审完?
接到电话之后,她就立马从A市赶过来,足足两个小时的车程。
女警看她一眼
什么人都可以双方口供不一致。
候审室里。
谢俞第三次重复道
谢俞我没打他。
谢依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没有打他们……(一脸委屈)
虎哥在这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里,体验到了人生如此变幻莫测,也感受到了操蛋究竟是什么滋味。面前这两位才上高中的小屁孩给他上了一门课——什么叫不要脸。 他坐在谢俞谢依对面,长桌挺宽,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怒吼,仿佛要掀了房顶
牛马人物——操/你妈!警察!他们撒谎!
那警察也不是好惹的,在黑水街这一片管辖区工作,再温和的性子也被磨出了棱角
什么人都可以操什么操,给我坐好了,像什么样子!不行就给我滚出去,让你说话了吗。
虎哥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警察扭头看看虎哥对面的“柔弱少年”“娇弱少女”,声音都放低了几分
什么人都可以谢俞、谢依是吧?你们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对你们做什么。
谢俞安静怯弱又十分懂礼貌地说
谢俞谢谢警察叔叔
谢依低着头,敛着眼点了点头。
虎哥气得恨不得越过桌子扑到他们面前,撕开这人虚伪的面具
牛马人物你们别他妈演戏了,被打的人是我,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用文件夹拍拍桌子
什么人都可以你再吵就给我滚出去!你看你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谢俞相当配合地哆嗦两下,装作被黑社会吓到的样子,虽然演技十分不走心,但效果显著。
谢依紧紧抓住自家哥哥的手臂,眼角生生挤出几滴眼泪颤抖地说
谢依哥哥我好怕……
假的,都是假的!你瞎!
虎哥心里在咆哮。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小小年纪已经这么会披羊皮了吗!
这他妈明明就是一匹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