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又一年盛季。】
【新的一年,我依旧很想念他。】
【——1.24,迟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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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屿宁一开始以为来沧州的只有自己,还在思考路上要怎么打发时间,没成想她前脚刚坐好,后脚沈思玲也上了车。
迟屿宁?
迟屿宁沈姐姐,什么意思?
沈思玲气定神闲坐在她对面,摊了摊手。
沈思玲不明显吗,我来陪你啊。
迟屿宁……
虽然但是。
马车启程,迟屿宁沉默半响。
迟屿宁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
迟屿宁我们一开始商量时可没这个环节。
沈思玲是没有。
沈思玲但出了这么大事,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顶罪。
沈思玲何况你还比我小。
沈思玲托着腮,笑意盈盈。
按道理说,发配的犯人一般走的都是官道,由朝廷的人看守镇压着走。但谁让她们这边还有一位幕后掌权人呢?
那天迟鸿逼宫,明日和皓月压根没有被他控制起来。迟屿宁提前几天跟明日见面,详细沟通了一切事情的细节。
至于别的,倘若没有沈思玲当堂求情,回去以后明日也会暗中给予帮助。
所以她这并不是没有退路,孤身冲锋的仗。
而且双方蓄谋已久,势必上演的结局。
沈思玲而且,如果没有某人明里暗里,我也会来的。
迟屿宁何许人,似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迟屿宁沈非衍让你陪我?
沈思玲猜对了。
沈思玲我这个弟弟,半辈子没接触过小女生,我差点以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呢。
迟屿宁。
依照沈非衍那个个性。
恐怕不是不懂怜香惜玉,而是没遇上对的人吧。
迟屿宁发自内心问:
迟屿宁那你是敌方,还是友方?
如果是沈非衍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塞过来长姐,她们彼此作伴就算了。但如果是另一种情况……
迟屿宁宁可跳车。
沈思玲毫不意外,抬手给她沏了杯茶。
沈思玲别担心,我当然代表我自己啊。
沈思玲京城太乱了,我留在那,阿衍反而放不开手脚。
沈思玲只有我离开,阿衍才会有机会,沈家才会有机会。
说到这,沈思玲冷笑一声。
沈思玲那位高居名堂的愚蠢君主,当真以为我们沈家没人吗?
他们世代忠君,而君给他们的回馈是什么。
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背后下手和无休止的猜忌。
既然这样,沈家何需再侍奉他?
历任皇帝登基,不是沈家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沈家。
迟屿宁听罢,居然毫不意外她的野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经得起滔天权势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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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洲距离京城百里有余,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小洲,人数也才堪堪足以申请名号而已。
其气候不比京城,春夏多雨,秋冬多雪,几乎一年四季都是潮湿而阴冷的。
迟屿宁和沈思玲到达以后,在民宿歇脚三天,顺带整合了状态。她们全都是临时动身,行李没带多少,有些日用品还是现买的。
迟屿宁听从旨意来沧洲,本来只是想面子上过得去,至于真的听从,那根本是想都没想过。
她没跟负责的大官接洽,自己很快又重新找了个落脚点。
沈思玲在濒近郊区的地方买了处房产,三室一厅,不算大,住两人绰绰有余,这人甚至还有心思在院里种下几束花。
也是奇了,这见鬼的天气竟也真的能活。
迟屿宁看的咋舌,每每经过时总要忍不住手贱薅一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粉色玫瑰,然后在沈思玲忍无可忍的怒号中心满意足地出门办事。
她新结交了一位据说是从皇宫退役回乡的太医,老头子胡须花白,膝下无子,硬说自己跟她有缘,天天逮着迟屿宁从医。
迟屿宁有时候觉得,他被调遣回乡不是因为年纪到了,而是清元帝忍不下去了。
就这疯疯癫癫一看就不靠谱的样,谁信啊。
但是老头看着像是跳大神,医术却真不是吹的。至少迟屿宁跟着的这几天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原至此,她决定单方面原谅老头强行收自己为徒的事。
沧洲一到夏天就是雨季,人人几乎雨不离手。
而往往就是这般的天气,生病流感的人总是很多。
迟屿宁这段时间忙上忙下,在老头开的小医馆里当助手,身上都是熏出来的草药味。
有时候实在忙的厉害,她就干脆在医馆里住,一次几天,搞得沈思玲也是一天几次的探望。
她长相不差,又好相处,只要拎着酒肆里打包的饭菜站在门口,人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有些跟迟屿宁关系好的甚至会直接吼一声。
“小迟!你姐姐又来啦!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啊跟咱们分点。”
迟屿宁已经疲于解释两人只是朋友不是姐妹了。
而这个时候沈思玲总会弯着眼,笑意吟吟的给传话的人一颗饴糖。
京城里都风靡一时的沈姐姐魅力不是盖的,不到半月就成功迷住了一位刚出社会不知险恶的愣头青。
愣头青姓秦,是老头半路捡来的孩子,典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见了沈思玲却乖的像几个月大的孩子,动不动就脸红。
迟屿宁曾经很多次拿这事打趣她。
迟屿宁人家小秦也就十几岁,看着也实诚的很,我们思玲姐姐就大发慈悲收了人家呗。
迟屿宁不喜欢还要对人家笑,多让人误会啊。
沈思玲正在专心写字,头都不抬。
沈思玲难道你没看见他对着领居家小花的眼神吗,跟对我如出一辙。
迟屿宁……
领居家小花是只大狸花猫,被几伙人轮番喂,胖的都抬不起脚来。
而秦小子对着狸花猫,还真的那种沉迷的眼神没错。
迟屿宁震惊:
迟屿宁不是姐姐,您拿自己跟猫比?
沈思玲更不解:
沈思玲那你拿他跟我乱点鸳鸯谱?
她写好传给京中的书,折了几道,终于从书卷中抬起脸。
沈思玲迟屿宁,我看你是真该找个人治治了。
自从她们来到这,这人性格越发肆无忌惮。
或者说不是肆无忌惮,而是不再伪装了。
迟屿宁被堵的哑口无言。
迟屿宁……好姐姐,再不闭嘴我就去薅花喽?
沈思玲温温柔柔笑起来。
沈思玲臭小孩,真想被我扔出家门是吧?
于是迟屿宁麻利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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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子小小过度~咱们就快过上有肉的日子啦。(苍蝇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