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云戈你送到这就好了,云左跟饶冉会跟着我,另外,让风雨楼刺杀的目标我写在这里,你将纸条给他们就好。”席若鸢将纸条递给云戈,后者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临行前才知道饶冉也会跟着去,这让他更加放不下心,如果他们真遇刺了,饶冉非但帮不上忙,还可能会当个拖油瓶,虽说临行前席若鸢也点了云右一起。
“你们几个看紧殿下,如果出事了就以殿下的安危为主,万不可让殿下出一分差错。”已经换上寻常衣服云纹侍卫皆颔首应是,跟席若鸢保持一段距离保护他。
“殿下你怎么也来了?”他原本是想出来照席若鸢说的随便走走顺便散散心,可现在有席若鸢陪着他哪里散得下心来?
“不用紧张,我只是自己想去,不会与你同行,不用感到不自在,这些银子你拿着,别玩过头忘记回宫的路。”听到席若鸢这话,云戈心里这才放心,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饶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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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亮了一抹寒光,杜鹤推开木门正大光明走了进来,没有刻意掩藏自己,房内的人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便当作没看见,继续擦拭自己的剑。
“主子,席若鸢已经出宫了,不过他身边带着上次那个小子,身边还有五名云纹跟饶冉护着,还有,他那个忠心耿耿的云戈雇佣我们几个人去暗杀饶冉,您看这事我该怎么办?”杜鹤私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将这里当作自己家里一般随性。
那人将剑收入鞘中:“席若鸢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性子,他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我们想除掉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说不定他在灯会做好了后手,想借此引出我的身份,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男子低声笑了笑,在黑暗中他的面容不是很清楚,但那双含怒的双眼却异常明亮。
“多派些人去刺杀饶冉,让他们以为风雨楼只要针对饶冉,席若鸢暂且不用管。”他要设一个局,让席若鸢死在他的手上,他要看见他无力挽回的绝望,他要让席若鸢看看,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心计,在他面前也不过只是儿戏罢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杜鹤悄无声息地离开,男子起身去抚摸他放在窗台上新摘的梅花:“再等等,只要再忍一会,他就会下去跟你做伴了。”席若鸢想要登上皇位以改自己的天数长生,他是断然不会让席若鸢所愿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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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饶冉还是选择跟着席若鸢,毕竟他不懂这个时代的物价,方才一个只要一文钱的灯他就被坑了一两银子,而席若鸢明明就是长年待在宫里的人,却熟知民间的物价,甚至还能跟那些黑摊贩压价。
“饶冉、云左、云右你们过来。”席若鸢朝着三人招手,三人刚才视线都没再席若鸢身上,自然是不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他们往席若鸢走近,都是一脸的疑惑。
席若鸢伸手揉开云右紧锁的眉头,拉起他的手将一条五色绳系在他的手腕间:“小小年纪别整日愁眉苦脸,虽然还没到端午,这条手绳你先拿着。”
云右看着那条绳子,蓦地红了眼眶,他抿了抿唇:“谢殿下,属下必定会护好自己,不让您担心。”鼻尖涌上来的酸涩让他低下头去,紧紧攒着自己的手,他极力想掩盖自己的情绪,不敢让人看见。
他低下头时,没看见席若鸢眼底被重重情绪覆盖的悔恨。
“殿下说的对,你才几岁而已?别整天装个小大人,高兴点不好吗?笑一个给哥哥看看。”云左知道云右自小被云戈捡回来,早已忘记生养自己的人家,说自己不在乎亲情,跟他们一起就挺好,可他每每看到寻常百姓家的灯火却总是忍不住凝望,哪里像是不渴求亲情的孩子。
“别占便宜,殿下还等着你。”云右破涕为笑,恢复和往常一样平淡的模样,只是淡然里还有没散去的笑意。
云左嘿嘿笑了一声,把手伸出来:“殿下我准备好了。”
席若鸢无奈笑着替他绑上,而后看向离他有点距离的饶冉将他拉了过来,将他转过身去,将一枚平安符挂在他的脖颈上。
“这是几日前去庙里求来的,你戴着,别随便丢了。”饶冉讶异地看向席若鸢,只见那一双黑瞳里又载着温和,为什么一个人的心思可以这么重?
饶冉看了一眼旁边的云左云右,微微弯下腰附在席若鸢耳旁道:“你让云右心思别那么重,可我看你心里的事还比他多吧?”